为了混进碧荷园,她特地找了间客栈,换下身上粗布衣裳,穿上了成衣铺买的丝绸衣裳,还买了幕篱。
在古代赚钱,对舒安歌来说,比数数还简单。她赚钱快,花钱也随性。
同样的面容,不同的灵魂,不同的气质,会给人不同的观感。
碧和园中,刘芸顶着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带着两个小丫鬟,气质唯唯诺诺,眼里只有韦青鸿。
舒安歌一个人,戴着幕篱,贵气逼人,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令仪妹妹,天气。”
“好,一切都依青鸿哥哥安排。”
韦青鸿在刘芸的依附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原本就是大男子主义者,刘芸对他越顺从,他就越喜欢她。
水月亭中,有两个年轻公子,面对面弈棋。
见到生男,刘芸踟蹰后退,不太敢进亭子,脸颊生出两团红晕。
韦青鸿见状,大笑到:“令仪妹妹不用拘礼,这两人都是我的好友。穆南兄,陶山兄,这是我的未婚妻周家大小姐。”
提起自己未婚妻的身份,韦青鸿神情有些得意。
穆南和陶山放下手中棋子,朝刘芸拱手道:“原来是未过门的嫂夫人,失敬失敬。”
一句嫂夫人,羞的刘芸低下头,脸像被火烧了一样。
“令仪妹妹,不必害羞,将门子弟,何须拘这些虚礼。”
刘芸听他这么说,这才缓缓将头抬起来,雪白粉嫩一张脸,瞧得穆南和陶山心神一荡。
“韦兄真是好艳福,能得如此佳人厚爱。”
这样轻佻的话语,但凡有些家教的女子,都要出言驳斥。
刘芸未曾出门交际过,只以为他们在夸自己,面上笑容不改,未见恼怒之色。
韦青鸿十分得意,旁人夸他未来妻子漂亮,他心中与有荣焉。
“令仪妹妹,这边坐,福兴,墨砚,将点心和茶水布上。“
刘芸提着裙裾,坐在石凳上,韦青鸿展开扇子,神情十分得意。
穆南和陶山,一边跟韦青鸿聊天,一边下棋,谈笑风生好不悠闲。
风吹荷塘,清香四溢,红蜻蜓在水面轻点而过。
舒安歌也瞧出来了,韦青鸿这哪是带刘芸出来游园。分明是特地在友人面前,炫耀自己有个漂亮听话未婚妻的。
要是周令仪被他这样对待,必然觉得自己遭到奇耻大辱,与他辨个分明。
刘芸含羞带怯的模样,着实让舒安歌恶心。
人的出身和见识,或许会受局限,但性情刚烈的人,绝不会丢掉骨气。
她坐在离几人不远的湖边白石上,拽了一个根蓑草,拨弄着水中鲤鱼。
“小鱼,小鱼,你从哪儿来,又要往哪儿去,可见过一个面丑心狠的姑娘叫刘芸。”
舒安歌声调逐渐加到,说到面丑心狠时,水月亭中几个人听的分明。
刘芸猛然抬起头,望着湖边玩耍的女子。
对方戴着幕篱,头发梳成两个辫子,背影瞧着有些熟悉。
她受惊的模样,教穆南瞧见,笑着调侃到:“嫂夫人瞧着胆子着实小了点儿,不过是个不知礼数的女子,莫要放在心上。
韦青鸿皱眉,将手往桌子上一拍,冲舒安歌大喝到:“何人在此喧哗,我乃忠武节度使之子,还不快快退下。”
原剧情中,刘芸被韦青鸿迷得神魂颠倒,将他吹的天上有地下无。
舒安歌的还以为,韦青鸿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现在看,不过是一个古代版的“我爸是李大刚”,连面对一个小女子都要抬出门第来唬人。
舒安歌轻笑一声,继续拨弄着手中芦苇,扬声唱到:“小鱼,小鱼,你莫急。刘芸死了轮到你,先抽皮来再扒骨,露出一副黑心肠。”
对方口齿清晰的诅咒着“刘芸”,刘芸自己心下慌张,贝齿咬着朱唇,目光怔楞的望着舒安歌。
她是信佛的人,一个陌生女子,突然提着她的名姓“诅咒”,让她心下十分慌乱。
又是扒皮又是抽骨,刘芸想到这些就心脏发紧。
“这女人唱的好不晦气,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癫狂人。”
陶山没心思下棋,一脸嫌弃的瞥了舒安歌一眼。
“青鸿哥哥,我们换个地方吧那个女人怪怪的,让人心里害怕。”
佳人害怕,韦青鸿轻拍她的肩膀,胸腔中豪气顿生。
“令仪妹妹莫怕,我这就将人赶走。”
他说着话,人已经走出了水月亭。
舒安歌停下手中动作,站起身来,拍拍手,笑吟吟的望着韦青鸿。
对方双手背后,摆出傲气模样,瞪圆了一双眼睛呵斥到:“你是哪家小姐,再胡言乱语,小爷拳脚可没长眼睛。”
舒安歌扑哧一笑,以手掩唇,故意做出娇滴滴的声音说:“这位公子真是说笑了,小女子刘芸,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公子只管到府上寻事。”
韦青鸿见她这么大胆,还以为她真是灵州城中,有名望人家的小姐,不由在脑海中略加思索了一番。
姓刘的大户,韦青鸿认识的不多,其中有没有叫刘芸的小姐,他一时也想不起来。
听到对方也叫刘芸,刘芸脸色更白了。
阳光下,对方身影愈发熟悉,隔着幕篱的面部轮廓,让她想起了自己。
可“她”现在,不应该在庄子中么。怎么能穿上这样华丽的绫罗绸缎,来到只有达官贵人家眷能来的碧荷园。
嗓音不一样,她不是“她”,不是“她”
刘芸这样安慰自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