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舒安歌眼波转了又转,悄mī_mī勾出一抹笑来。
真周令蓉顶着刘芸的身子,遮遮掩掩的藏在兰香苑中。
她是时候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周继宗了,真期待真相大白的时刻呢。
梁柱下,汤氏像被人打了一个闷棍,结结巴巴的说:“老爷,令蓉她是中了邪才会被韦青鸿骗。不如我们将令蓉送到云山寺一段时间,在佛祖感化下,她一定能幡然醒悟的。”
周继宗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见妻子说来说去,最后绕到了云山寺,他疲惫的挥了挥手。
“算了,这些事先放到一边,你不用管。”
妻子信佛,令仪又怀疑慧空曾做法害过自己。
周继宗试着调查过,这种怪力乱神之事,半点儿头绪都没有。
前不久,汤氏特地将慧空大师请到家中做法事。周继宗得知此事后,特地告诫她日后要做法事,先与他商量,不要擅自行事。
汤氏脚步沉重的离开偏院,周继宗独自在屋子里坐了好一会儿,这才面无表情的离开。
家丑不可外扬,周府上下都被下了禁口令。
谁也知道纸包不住火,“周令蓉”和韦青鸿通奸的事儿暴露出去,只是时间问题。
周继宗必须在此事曝光之前拿个主意,尽可能的减少影响。
天渐渐暖了,脱下沉重的鹤氅,化上清淡妆容,舒安歌带着戚容走进主院。
汤氏在兰香苑,周继宗人在书房。
她伸手敲了门,缓声喊道:“爹爹,您在么?”
“进来吧。”
书桌后,周继宗手里握着毛病,抿着唇紧绷着脸。
舒安歌轻手轻脚的进了门,看到长女,他努力放缓表情,眉头的褶皱怎么也化不开。
他不想将家里糟心窝子的烂事儿,拿到女儿跟前说。
但看家中情形,怕是捂不了多久了。
周继宗为此羞愧,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能担好责任,这才闹出家门不幸的丑剧。
“令仪,有什么事么?”
他问着有什么事,心里想着,千万不要再出事,他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爹,女儿却有一事想讲给您听。”
舒安歌微微敛身,面露局促之色。
“什么事?”
周继宗心沉了下去,心中闪过许多个不好的念头。
“我……我好像见府中见到刘芸了……妹妹她,看起来有些不对。”
舒安歌吞吞吐吐说出这么一番话,周继宗脑海中响起炸雷。
“什么,你说什么?”
周继宗猛然从桌子后站了起来,目光中带着惊讶。
“爹,令蓉妹妹最近有些不对。我从她身上感觉到了刘芸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刘芸也藏在兰香苑中。妹妹和我当初,几乎一模一样。”
周继宗手抓着毛笔,长长呼了口气:“刘芸在兰香苑?”
“是的,爹爹,刘芸和妹妹,似乎交换了身份。爹,我有些怀疑慧空大师。上次我是在云山寺中了暗算,这次是妹妹也是在慧空大师做了法事之后出了意外。”
种种怀疑,在周继宗脑海中串成一条线。
他想起令仪,一脸悲切的跟他说,慧空设计陷害了她,刘芸亲口说要求慧空大师换了两人身份。
如今一桩桩,一件件,全应验了女儿的话,他怎能不心惊。
“好一个妖僧慧空,竟然如此算计我!”
刘芸算什么东西。
他们周家兢兢业业为国效力,这才立下家中基业。
慧空屡次三番,行妖邪之事,算计他的女儿。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令仪,你这就随我到兰香苑中,指认刘芸!”
周继宗怒从心头起,韦青鸿这个败类。
怪不得他当初要将刘芸收到府上,原来是存着这样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
刘芸先是占了他大女儿的身份,接着又占令蓉身份,还与韦青鸿做出那等为违背人伦之事。
周继宗越想越生气,恨不得将她斩于剑下。
“爹爹,您消消气,你气坏了身子,得意的还不是那些小人。”
“好,咱们走!”
兰香苑中,周令蓉坐在秋千上,乐呵呵的荡秋千。
遮脸的面巾被她一把扔到地上,小狗撅着屁股拱泥坑。
刘芸坐在石桌前,缩着肩膀做针线活,心里念着她的情郎。
她一定要想办法,早些嫁给韦郎,绝不能给周令蓉再回来的机会。
周继宗走入院中,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秋千架上的“刘芸”。
汤氏站在秋千架下,一脸慈爱的望着她。
看到这一幕,周继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倒抽一口凉气,大喝到:“汤菱素,你骗得我好苦!”
“奴婢见过老爷。”
“问老爷安。”
众奴婢纷纷向周继宗行礼,汤氏震惊过后,面上生硬的堆出一个笑:“老爷,您怎么来了。”
“全都给我滚下去。”
事到如今,周继宗想的还是家丑不可外扬,将奴才全都打发了下去。
众仆飞快退散,兰香苑瞬间空了下来。
周令蓉手抓着秋千,望着周继宗,忽然恢复了神智,哭着喊道:“爹爹救我,爹爹救我!”
一声爹爹,戳中了周继宗的软肋。
他往前走了两步,盯着汤菱素的眼睛:“你还不打算交代清楚么,你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汤氏被周继宗一通恐吓,心中骇然到极点。
“老爷,您听我说,我……”
汤氏不知道周继宗究竟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