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解除了厉爵翰心中怀疑,路欣菡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收到了父母的夺命连环call。
她有心置之不理,又怕路欣苑在父母面前添油加醋,几番挣扎之后还是回了家。
既然决定跟厉爵翰在一起,她就做好了被父母数落甚至打骂的准备。
回家前,路欣菡特地换了身衣裳,纯白色羽绒服配上红围巾,一张脸不足巴掌大,透着可怜劲儿。
她刚进门,脚下就砸过来一个玻璃杯。
玻璃杯“咚”的一声砸在地毯上,吓了路欣菡一跳。
“爸,妈。”
她可怜兮兮的望着气冲冲的父母,眼睛红红,鼻尖也红红的。
“给我跪下!”
“爸。”
路欣菡缩成一团,小鹌鹑似的眨着眼:“您听我解释,我和姐夫不是你们”
“你还敢说,你还知道厉爵翰是你的姐夫?啊?我养你这么大,供你念大学,就是为了让你勾引自己姐夫。不对,你还能耐了,你还跟你们学校教授谈恋爱。我跟你妈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一个不通人性的东西。”
路睿广不是话多的人,要不是气到脑袋发晕,也吼不出这么多话来。
钟玉姝比丈夫还激动,在看到小女儿的一瞬间脑袋发蒙,差点晕过去。
她努力平复心情,压住怒气:“欣菡,你立马跟厉爵翰断掉,我和你爸绝不同意你们两人在一起!这传出像个什么事儿,亲生姐妹抢一个男人。厉爵翰是个花花公子,他能辜负你姐姐,就能抛弃你。”
路欣菡原本是想装可怜,博得父母同情,慢慢说通他们。
她在家里很受宠,平日父母连重话都不舍得说,她有自信说服爸妈接受她和厉爵翰的婚姻。
刚回家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还点出她和严泉生的丑事。
路欣菡绷不住了,她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喊:“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永远都那么偏心,从来只听姐姐一个人的话。她说什么,你们就相信什么,你们在意过我的感受么!”
她喊声又尖又利,刺的路睿广两口子耳膜疼。
“你还有理了?我们亲眼看到了你跟厉爵翰亲亲热热的去民政局,还听到了你们说话的录音,难道还能是假的?”
舒安歌早就防着路欣菡,没留给她颠倒黑白的机会。
“照片和录音都能造假,是姐姐自己跟平稳不清不楚,被爵翰哥哥发现,这才提出跟她离婚的!”
望着胡搅蛮缠,毫无反省之意的小女儿,钟玉姝心口一阵阵的疼:“路欣菡,你要是还认我和你爸,就和厉爵翰断了关系。”
知女莫若母,路欣菡一边咬定了他们不相信自己,另一方面又不愿松口和厉爵翰断绝关系。
“呜呜,你们太偏心了。同样是路家的女儿,为什么姐姐可以嫁到厉家,还能继承家产,我就什么都得不到?就因为她比我大三岁,所以她就是个宝,我就是根草。”
指责父母偏心时,路欣菡哭的真情实感。她也想拥有厉爵翰那样家世显赫英俊霸道的未婚夫,她也想继承家产。
“你就是这样想的么?我跟你妈哪里亏待了你,我们还没死呢,还轮不到分家产的时候。你姐姐到自家公司工作,也碍了你的眼?”
路睿广痛心疾首,他自认对两个女儿十分公平。从小到大,只要老大有的,老二就不会缺。
“爵翰哥哥爱的人是我,你们逼着他娶了姐姐。他忍受不了姐姐水性杨花的作风,决定离婚娶我,你们不仅不支持,还拼命阻止。”
在路欣菡眼中,她和厉爵翰就是被拆散的牛郎织女,父母就是棒打鸳鸯的大反派。
“你还敢犟嘴,厉爵翰爱的人如果是你,为什么不在婚前提出?难道我们还会逼着他娶你姐姐?”
路睿广气的双眼赤红,钟玉姝更是失望透顶:“够了,别再说你姐姐坏话了。你姐姐行得正坐得端,比你强不知多少倍。”
路欣菡哪儿受过这么大气,被父母连番数落后,她将脚一跺哭着说:“好,你们都不喜欢我,我这就搬出去住。”
她转身飞奔离开,路睿广和妻子也没心思追她。
小女儿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呢,夫妻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暮色四合,火烧云布满大半天空,忙碌的城市,鲜少有人驻足观看风景。
霓虹灯次第亮的小学生,你追我赶,脸上全是天真笑意。
蔚蓝抱着吉他,坐在窗边,一边看火烧云一边唱歌。
“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最亲梦醒后你会去我相信。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不苍惶的眼等岁月改变……”
他声音喑哑,眉宇间凝着挥之不去的忧愁。
奶奶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治疗,他也成功进入了分赛区前五强。以他的实力,角逐全国总决赛前三强也非难事。
他本该放下重担,肆意享受青春。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蔚蓝反反复复唱着同一首歌。
她的影子,如银河似的车流,星星点点的在他脑海中亮了起来。
“是谁的声音唱我们的歌,是谁的琴弦撩我的心弦……”
他唱的太投入,连有人走进录音室都没察觉。
“还没走?”
舒安歌打开灯,笑眼盈盈的望着沉浸在音乐中的蔚蓝。
他手停吉他弦上,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眉宇间还残存着几分忧愁和怅惘。
急刹车时骤然响起,楼下传来司机怒骂:“会不会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