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深呼吸,单手抓住树干,硬生生把手腕粗细的小树提了起来。
宋氏张着嘴巴傻了眼,抓住门槛儿,结结巴巴的说:“安乐啊,你这是怎么了。”
“我力气变大了,真的,娘你看,以后我就能保护你磷彀鸵贿郑露出了一口泛黄的牙齿,眼睛闪亮。
小小的院子空空荡荡,收拾的很干净,舒安歌将小树丢到了地上,枝枝叶叶的格外显眼。
宋氏脑袋里轰轰的,还没接受女儿变成大力女的事实。
过了好一会儿,宋氏才如梦初醒蹲下身子,摸了摸小树的根部,然后仰起脸迟疑的说:“妮儿啊,这真的是你徒手拔出来的?乖乖,你这力气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大,身上疼么难受么,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作为一个母亲,宋氏虽然对舒安歌凭空生出的怪力有些畏惧。但她还是本能的关心着女儿,害怕她在得到怪力的同时,带来了别的病痛。
舒安歌能够明白宋氏的心思,又是转圈还是扭腰的向她证明着自己很健康,除了力气大之外没别的毛病。
虽然她觉得自己这模样,简直蠢到让人不忍直视,一切只为了让宋氏安心。
乡下人多有点儿神神叨叨,宋氏看着女儿活蹦乱跳没什么大碍,双手合十在那里谢天谢地,嘴里叽里咕噜的也不知再和哪路神佛祷告。
舒安歌耐心的看着宋氏瞎鼓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中闪着动人的光辉。眼睛就像心灵的窗子,一个懵懂未开化不通人情世故的人,眼睛总显得疲惫浑浊。
读书不多的人,眼神多畏怯,舒安歌明亮的眼睛,给她平淡无奇的容貌增加了一丝光彩。
小小的村子藏不住事儿,东头有人放个屁,西头就有人喊臭。
舒安歌早晨勇斗泼皮无赖的英勇事迹,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这不亚于鸡蛋碰石头,并且把石头碰烂了,自己毫发无损。
何家小寡妇回来的消息,也在西坪村传开了,她的伯叔婶娘还有爷爷奶奶自然也知道了。
院子里,宋氏和舒安歌正在说着话,破旧不堪的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舒安歌还没来得及回头,后面已经阴阳怪气的传来了这么一句话:“呦,到底是在镇上做过少奶奶的人,这回到村里就是不一样,也不知向家中长辈问个好。”
尖酸刻薄的女声,刮得舒安歌耳朵痒,她跨了一步挡在宋氏前头。
回身一望,一个黄着脸身子浮肿,盘着头发叉着腰的中年女人,鼓着腮帮子瞪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厌恶。
一脸刻薄相的女人正是舒安歌的小婶儿小王氏,她是周安乐奶奶的娘家人,所以颇得她欢心。
小王氏旁边站着周安乐的爷爷奶奶,周老爹和王氏,两人已经近五六十岁了,背佝偻的厉害,眼皮子往下耷拉着,皱纹一层又一层,看着着实可怜。
但是想到他们压迫原主时的丑恶嘴脸,舒安歌就不觉得他们可怜了。
宋氏见公婆和妯娌来了,面色有些不好但仍挤出一丝笑来:“爹娘,还有她小婶儿,安乐丫头昨儿个刚回来,我就想着让她今天去看看你们呢。”
舒安歌感受到小王氏的恶意,抿着唇也不吭声。
听了宋氏的解释,小王氏吊起了眉毛,摇着王氏的胳膊说:“娘,你看,我这嫂子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不过两步路的功夫,还扯出一堆话来。”
仿佛觉得自己的话很有趣,小王氏拿手帕按着唇角,继续笑着说:“安乐丫头啊,我跟你说,你虽然在镇上做了少奶奶,但不能忘了婶娘和爷爷奶奶的好。要不是我们,你怎么过上吃白面的生活。”
小王氏厚颜无耻的程度之深,让舒安歌深为叹服,她忍住眼角抽搐的冲动,冷冰冰的甩了一句:“多谢婶子好心,不过我已经被何家休了,他们嫌弃我是丧门星。”
舒安歌特地将丧门星三字咬重,因为小王氏以前最爱骂她是丧门星,还经常指桑骂槐。
听到孙女被休了,周老爹开口了,脸上皱纹拧巴到了一起:“这是咋回事儿,好端端的何家凭什么休你。”
周老爹话说的好笑,舒安歌心中呵呵翻了个白眼道:“何家三少爷在我嫁过去的当夜就不中用了,他们一家嫌我是丧门星,休了我也是正经。”
她没提何老爷试图猥亵儿媳这茬,这么脏的人,一巴掌打死对方就是了,何必说出来脏了自己嘴。
王氏啧了下嘴,将舒安歌瘦小的身板儿打量了一回,跟母鸡似的咯咯一笑:“真是不害臊,提起自己丈夫也不脸红。咱们女子就该以夫为天,姑爷前脚没了,你后脚就回来,丢了周家的脸面。”
周老爹黑着一张脸,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说:“你是何家八抬大轿抬过去的,他们凭什么想休就休,也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舒安歌心里想的是,何家从没将周家放到眼里过,又不想和周老爹起冲突,耷拉着眉毛没吭声。
小小的院子挤了几个人,气氛凝滞,宋氏心惶惶的不敢和公公婆婆顶嘴,又怕女儿受委屈。
老王氏开口了,她伸手就往舒安歌身上拧去,嘴里咒骂到:“肯定是这小蹄子发浪,不想在何家守着,这才被赶了出来。你看她今儿个,跟男人又是摔还是打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原主奶奶扭曲事实,将舒安歌收拾愣子的事儿说的十分不堪,还影射了宋氏。
宋氏嘴里发苦,心中叫屈,喊到:“娘,安乐丫头什么品行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