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啦,请刷新。)
天气喧暖,日光晴好,绿柳依依鲜花烂漫,路上时不时有经过的车马铃铛响起。
舒安歌坐在马车中,双手平放膝上,神情庄严肃穆。
她从松烟和竹明的态度中,能够感觉出6公对她的文章赞誉很高,但这不代表着万无一失。
这是一个出身决定命运的时代,舒安歌想要逆流而上,从等级鲜明的社会中杀出一条青云路来,不是一件简单事。
也许6公以及王孟之大儒能够不拘一格,褒奖寒门子弟,为其扬名造势。
但对于大部分上流社会的人来说,那些空有才情和抱负的寒门书生,不过是一场笑话。
才高八斗如何,才华过人又如何,到头来也只是一个蝇营狗苟的刀笔吏。
所以,从困境突围,舒安歌出不了半点岔子。
才两刻钟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舒安歌正奇怪中,松烟恭敬将她迎下车,竹明笑着说:“刘先生,我家主人在别院中恭候大驾。”
“承蒙厚爱,愧不敢当。”
舒安歌眸色淡定,举止落落大方,在二人的引导下,进了大门。
别院中景色清幽,假山流水层层叠叠,几点碧苔点缀其中,黄鹂藏在绿荫深处。
这里很美,行走在优美的景色里,舒安歌连脚步都比平时轻了。
“先生,到了,竹明这就通报我家主人。”
“多谢。”
舒安歌道了一声谢,泰然自若等候接见,眸光落到了远处造型别致新奇的亭台中。
依山傍水的亭台上,几位名士扫榻而坐。
6公年纪最大,头胡须微微白,满面红光精神状态很好,此时正在与人谈天说地。
几位风姿勃然的文士,聊到兴起处,索性敞开怀抱,随意敞开怀抱,单看气度便不似寻常人家出身。
但最吸引舒安歌目光的,却是离亭台不远处,白衣翩然的俊秀少年郎君。
虽然相隔甚远,白衣郎君的面目不算清晰,但并不妨碍,舒安歌一眼就认出,这位郎君,正是她那是路过施救之人。
远远瞧着,他脸色惨白如故,像是上好的羊脂美玉,偏偏少了几分人气。
就在舒安歌不着痕迹的打量白衣郎君时,他的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目标人物好感度+1o,目前好感度35。”
?系统这是友情大放送,两人一见面就送好感度,舒安歌有点儿不在状态。
她上次费了那么大力气,冒着生命危险力挽狂澜,救回了萧家郎君性命,才得了2o点好感度。
怎么如今,她就远远的刷了个脸,萧家郎君的好感度就蹭的上去了。
舒安歌思索这个严肃的问题,难道是她上次穿的太破,人太丑的缘故。
但是萧家郎君,应该不会肤浅到这个地步吧。
“刘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竹明笑呵呵的朝舒安歌拜了一拜,舒安歌收起遐思,朝他微笑颔,提步朝凉亭走去。
原主身高在舒安歌估算下,应该有一米七二左右,在男子中亦可称宣昂男儿。
若与女子比较,刘远芳的身高,堪称鹤立鸡群了。
远高于寻常女子的身高,让刘远芳得以顺利女扮男装不被识破。
她骨相立体匀称,乃是宜男宜女的长相,扮作女儿英姿飒爽,扮作男儿则清俊如玉。
至于最容易暴露身份的喉结,刘远芳使了一个巧法儿进行遮掩,平时脖颈只要不在人前沾水,便不会被人瞧出端倪来。
萧家郎君携二书僮坐在亭台左边的树下,舒安歌却是从右边登台的。
出了礼貌,舒安歌在前往亭台的路上,没有继续打量萧家郎君。
那萧家郎君也未过多的注意她,只将心神放在手中书卷上。
只是他身子刚好将书卷遮住,舒安歌也瞧不出,他到底在看什么。
以6公几人的身份,自是不能纡尊降贵亲自来下台阶迎接舒安歌的。
但几人虽盛名在外,却都有一片惜才之心,面对难得一见的少年英才,无人有刁难之心。
舒安歌刚迈步进庭院,6公便朗然道:“松烟,快为刘子布座。”
那边松烟和竹明却是早有准备,很快就矮榻长几以及茶水送上。
热情的态度,让舒安歌宾至如归的同时,也有些受宠若惊。
她来时假设过数种情况,也充分做好了,见面后由对方考教自己才学的准备。
但眼下情形,却是舒安歌没有料到的。
“云阳多谢在座大师厚爱。”
舒安歌落座后,俯身向众人行了大礼。
若说这个年代最让舒安歌不适应的地方,那就是无处不在的跪拜之礼。
这个年代的长坐,在舒安歌看来,应该改名为长跪更贴切,动不动就让人身体绷直跪在榻上几个时辰。
偏偏这个时代,又十分讲究风仪。
所谓风仪就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依旧保持良好坐姿。
“哈哈,刘子不必多礼,能写出如此壮怀意兴文章之人,果然不俗。”
6公的夸赞,让舒安歌着实赧然,她再次拜到:“承蒙6公厚爱,刘某深感惭愧。”
她行礼时从容有度,姿态翩然,毫无窘迫之感,为人谦逊有礼,6公等人对舒安歌印象更好了。
“好一个温润郎君,诸位,方才我说对了,能写出《寒远赋》这样文章的人,绝非格局狭小之徒。”
说话的是一朱衣男子,年约四旬面白如玉长髯飘飘,从这个时代审美来看,绝对称的上中年美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