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考虑到这年代风气还比较保守,也没提出要和赤霄一个房间的请求。
临关门前,赤霄依依不舍的望着舒安歌,像个孩子一样,让她心里颇觉好笑。
一夜很快过去了,早晨洗漱换了衣裳后,舒安歌刚推开门,就看到赤霄默默的站在走廊中。
清晨的光洒在走廊里,他修长挺拔的靠在墙上,手插着口袋,像是走错片场的明星。
舒安歌心砰砰直跳,心里像是有无数朵花儿一起开放,花香馥郁醉人。
“阿霄,早上好。”
她元气满满的打了个招呼,赤霄朝她点了点头,迈着大长腿一步步逼近。
舒安歌屏住了呼吸,以为赤霄要来个早安吻,没想到他伸出手,将她折进去的衣领拉了出来。
赤霄的手很凉,碰到舒安歌的脖颈时,似过电般让她体内产生战栗之感。
杜燕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她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苍白着一张脸,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早上好。”
赤霄点点头,没有说话,杜燕已经完全习惯了。
别说在她跟前了,连警察同志问话,赤霄都一副惜字如金的样子。
宾馆里准备的有免费早餐,油条、包子和粥还有咸菜,清爽利口又家常。
舒安歌和杜燕面对面坐着吃了起来,赤霄在旁边,只是做了做样子,实际上没吃几口,最后粥都到了舒安歌肚子里。
吃完饭后,三人一起退了房前往派出所。
杜燕在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主动跟警察同志提了,希望他们能将她送回丰城的请求。
提这个请求时,杜燕十分不安,毕竟她们来到派出所后,警察同志一直十分关照,不但提供食宿和衣服,还替她和小舒联络家人。
杜燕觉得她的要求太过得寸进尺了,但她现在身无分文又没其它办法。
“丰城离望京这边不远,刚好过两天,我们这边要到丰城出差。女同志不要太担心,到时候你跟着一起回去就好了。”
警察同志回答的十分爽快,杜燕激动的连连道谢。
快中午的时候,舒安歌又接到了段父段母的电话,他们人已经到望京市了,如今刚坐上来平舆县的火车。
等待是一个漫长又激动人心的过程,离段父段母到的日子越近,舒安歌心中就越激动。
赤霄默默陪着舒安歌,两人一起翻着今天的报纸,上面多是一些时事新闻,副刊上是散文和笑话。
这个时代的报纸,不如零几年时内容丰富,这年头有广告意识的人也少。
舒安歌翻看报纸时,心中已经勾勒出了无数个赚钱计划了。
九十年代,绝对是一个淘金的好年代,华国将要进入飞展时期,舒安歌无论从事哪个行业,赚个盆满钵满都不成问题。
段父段母到了平舆县后,立马打车前往派出所,他们激动的等不及找个地方打电话提前告知。
从汽车站到舒安歌他们待的派出所,大约七八分的车程。
下了车后,段父段母付钱时,手颤的差点把钱掉到地上。
给了钱后,他们匆匆说了句不用找零了,一起朝派出所跑去。司机关上车门,望着手中二十块钱,开心的踩上油门跑了。
出租车跑一趟才六块钱,一口普通话的老两口出手就是二十,够他跑上三趟了,他得快点儿开走以免对方反悔。
段父段母互相扶持进了派出所,进门先喊了一句:“警察同志,我们是来接女儿的。”
舒安歌正和赤霄一起看往期的杂志,听到段父段母声音后,嚯的一下站起来了。
“爸妈来了。”
舒安歌眼神闪闪亮,转身就朝门口跑去,赤霄表情僵硬的跟在了后面,心中默念着端茶倒水。
他拐了人家的女儿的做夫人,一定要负起这份责任来。
杜燕见舒安歌冲了出去,手攥着衣角,默默跟着走了出去。如果她的家人能来,那该多好,但只能是她永远达不成的奢望。
段父段母心急火燎的向警察同志询问女儿的状况,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爸妈,两人齐齐回头,与舒安歌打了个照面。
“叔叔阿姨,您的女儿一直在等着呢。”
来之前,段父段母互相打气过,好不容易见了女儿,他们一定得忍住眼泪,让她高高兴兴的,别提那些难过的事儿。
但当看到女儿瘦成纸片似的小身板儿,还有脸上各种疤痕时,两人的心猛的抽了一下,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下来了。
“玉姝,我的姝儿,你受苦了。”
段妈妈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将舒安歌搂在怀中,呜呜的哭着。
舒安歌被段妈妈紧紧搂在怀里,心里翻江倒海似的滚着,她微微低着头,拍着段妈妈的后背安慰说:“妈,别哭,我没事儿,一切都过去了。”
这话本该是段妈妈安慰舒安歌的,但如今却从她口中说了出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到女儿受了这么大罪后,段爸爸的心就像被刀子来回割着一样,眼睛又酸又涩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他伸开双臂,将娘儿俩都搂在怀里:“别哭了,孩她妈,姝儿,一家人能团聚别人什么都好。”
话是这样说,段爸爸情绪太过激动,又引了心脏病。
他胳膊垂了下来,脸色惨白一片,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了效救心丸,手抖了一下,小葫芦瓶掉到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舒安歌紧张道:“爸,你还好么,想把药吃了,别想太多。”
她正要弯腰捡小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