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淡季,舒安歌一行人都是买的卧铺,她和赤霄睡上铺,段妈妈和段爸爸则睡下铺。
晚上,火车极有节奏的哐当哐当作响,舒安歌与赤霄小声说了会儿话后,各自睡了。
天亮之后,他们离目的地也就近了。
阳光从窗子里照了进来,窗外风景如同画卷一样缓缓展开,车厢内的广播温情脉脉,充满生活气息。
绿皮火车,度不像十几年那么快,但行程更加温馨。
到了望京站后,舒安歌和赤霄护着段爸爸和段妈妈下了车,避免拥挤的人流冲撞到他们。
从火车站到云厦大学有好几趟公交车,怕两位长辈坐车坐久了,适应不了出租车,舒安歌特地带人一起等公交。
赤霄的容貌,无论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他目不斜视,沉稳应对众人好奇的打量,舒安歌和段爸爸、段妈妈成了陪衬。
看到赤霄长相这么受欢迎,段爸爸和段妈妈骄傲之余,又有些不安。
赤霄这孩子长的太好了,人又勤快,虽然学历不怎么高,但喜欢他的人一定不会少。
他们先前还想着,多观察赤霄两年,让女儿晚点儿结婚,现在又考虑,这么好的女婿是不是该及早定下。
舒安歌和赤霄当然不知道老两口打的什么主意,她在学校招待所定了房间后,带着一家人吃了饭。
吃完饭后,舒安歌这才带着家人一起联络了系里领导,以及辅导员和班主任,同时还报了警。
舒安歌当初失踪时,段爸爸和段妈妈在云厦理工大学,逗留了好长一段时间。
按理说,他们应该对这里挺熟悉才对。
但之前几次来,段爸爸和段妈妈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寻找女儿的事上,没怎么关注周围情况。
九十年代的校园,学生打扮青春洋溢又不失朴素,铃声响起时,学生像潮水一样涌出。
舒安歌带着三人在校园中穿梭,为他们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中间穿插着一些趣味小故事。
理工科学校一大特色就是男多女少,乍一望去,学校里全是正当岭的小伙子,一大片儿一大片儿的,女生就是那万绿丛中一点红。
原主脸上没留疤,人没瘦成火柴棍前,在系里也能够得上三朵金花的称号。
到了系里办公室,几个主要领导都在,他们对舒安歌一行人和颜悦色的,说了很多关心的画。
舒安歌的班主任和导员儿,一男一女,瞧见她的样子,还忍不住哭了。
“回来就好,玉姝是个好孩子,这次可是受大罪了。”
电话里,段家没提究竟生了什么,但也隐隐透了点儿情况,大家看到舒安歌后,心酸的直掉眼泪。
“谢谢老师和领导关心,我这次过来,一是先问一下,能不能请个长假自学课程,期末参加考试。第二,就是恳请学院处理将我拐卖到龙河村的同系舍友兰晓茹。”
仿佛嫌这个炸弹丢的还不够猛,舒安歌又添了一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待会儿就会过来。”
段爸爸和段妈妈本想着,越少人知道女儿被拐卖的事儿越好。但现在她自己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了,他们这些做父母的也只能坚持了。
众领导被这个消息惊得瞠目结舌,最惊讶的就是段玉姝的班主任了,她不可置信的问到:“玉姝,你说,是兰晓茹把你拐到了龙河村里?”
辅导员也跟着问到:“真的是她么?你失踪后,她哭过好几场,还主动组织人找你。”
舒安歌缓缓点头,一脸严肃道:“这种事儿,我没必要拿着自己的名声和人格来撒谎。她亲自将我带到龙河村,又将我卖到一户姓宋的人家冲喜。”
一席话,让校方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还是领导了话:“把兰晓茹叫过来,配合警方的调查,她若是触犯了法律,我们绝不姑息!”
云厦理工大学校风清正,遇到恶劣事件,没有一味的想着活稀泥,减少学校名誉的损伤,而是摆明了态度要追究下去。
段父段母对这一点很满意,他们也知道,女儿在暑假出了事儿,校方责任其实并不大,罪魁祸应当是兰晓茹。
来之前,他们还担心校方顾忌名声,强行捂住这事儿。如今看来,倒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云厦理工大学的领导也很郁闷,他们学校算是国内老牌名校了,师资力量极好,何曾出过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儿。
一个重点大学的女大学生,竟然将自己舍友拐卖了,传出去,他们大学的脸要被丢尽了。
但事情已经生,他们只能想办法,还受害者一个公道,避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作为。
很快,兰晓茹被叫到了办公室,她上面穿着手共织的半新白毛衣,下面穿着厚蓝布裙子,留着齐耳短,耳后别着红色卡。
她体型偏瘦,整个人素素淡淡的,头微微黄,看起来就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
看法舒安歌的那一刻,掉在了地上,泪眼婆娑的喊着:“玉姝,你终于回来了,我担心死你了。”
舒安歌被兰晓茹这声玉姝叫的汗毛直竖,她真心觉得,韩国欠兰晓茹一个演技大赏奖杯,华国欠她一个影后,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是担心我死,还是担心我没死?兰晓茹,你没想到我会回来吧。”
舒安歌面无表情的望着兰晓茹,冷冰冰的吐出质问的话语。
兰晓茹脸上挂着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伤心欲绝的说:“玉姝,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