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玲珑不屑一顾的坐起身来,看着帐顶幽幽的说:“也不知我不在这两年,你有没有拿我的嫁妆去狎妓。”
“你那点嫁妆,我还没看在眼里!”果然是凤玲珑,九死一生醒过来,眼里还是只有银子。
玲珑嘟嘴:“那你把欠我的十万两银子给我,咱们银货两讫日后再也不见。”
“你抓了王顺,掌柜的承诺给你十万两,可对?”秦道非问。
玲珑点头:“对昂,十万两。”
“可是你引来杀手火烧碎叶城逍遥庄分舵,逍遥庄那栋宅子,有人出价五万两,我就算你五万两好了,杀手杀你我救你一命而让我九死一生,你觉得自己值多少,你觉得我秦道非的命又值多少?”
秦道非就差没拿个小金算盘色眯眯的拨弄算盘,跟玲珑算出个天价来。
玲珑躺回去,双手一摊:“好吧,就算那宅子值五万两,可我的命又不值钱,而且我也没让你救我,我还让你快走来着,是你自己要救我,还能算我头上?”
玲珑白眼一翻,你爱咋咋地!
秦道非被玲珑气乐了,他凑到玲珑眼前,压低声音说:“你当真觉得我治不了你了是么?”
玲珑那双眼睛四处乱转,忽然看到秦道非的别在腰间的钱袋子垂放在玲珑的肚子上方,灵兮稍微一动,手指便搭在秦道非的钱袋子上。
“秦庄主的本事我是领教过的,我怎么可能怀疑呢?”玲珑笑的眉眼弯弯,手却不动声色的伸到秦道非的钱袋子里面。
摸到一张类似于银票的纸张后,便连忙将那纸张悄mī_mī的放在自己的被窝里面,然后拉被子盖到头顶,闷声说:“秦庄主请回避一下,我要起床清点我的财物。”
“昨天当着惜音的面,主动亲我的那是狗么?”秦道非凉声问。
玲珑在被子里面翻白眼,“秦庄主就当是狗好了,好像谁没被狗啃过一样?”
反正两人都猴急猴急的,也说不好是谁的错。
果然,她气死人的功夫还是天下第一。
“既然已经有心情指桑骂槐,那等下就把小几上的汤药喝了。”秦道非说罢,施施然走了出去。
直到再也感觉不到有第二个人存在,玲珑才急吼吼的掀开被子,找到她藏在被子里面的“银票”,打开一看,却只见一张不知什么质地的纸张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十万两银”。
那熟悉的,来自于秦道非手笔的遒劲有力,欲穿透纸背的字呵!
玲珑弓成小虾米,用被子盖住头,留半截身子在外面,用尽洪荒之力大吼一声:“格老子的,秦道非你……”
啊!
玲珑话没说完,就被人从被子里面拽出来。
偷盗不成的玲珑恼羞成怒,正要开骂,但是一看到秦道非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她便连忙将那张“银票”藏在手心,坚决不敢拿出来。
“我就喜欢你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乖乖喝药,等一下带你去成衣铺子挑几件衣服。”说罢,秦道非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玲珑攥着那“十万两银”恨不能将其塞到秦道非那张似笑非笑的狗嘴里去。
她蹬蹬的赤足跑到衣柜前,翻箱倒柜找了许久,却见柜子里面全是粉色红色橙色绿色的罗裙。
玲珑勉勉强强取了一件淡绿色绣红色小碎花广袖留仙裙套上,从那件破玩了片刻后,方才挂在腰间。
然后她走到梳妆台,在抽屉上方摸了一阵,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她手取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不足她手掌大的纯金算盘。
那也是她的嫁妆之一。
好在没有被别人拿走。
玲珑都还没来得及梳头,便只听廊下吵吵囔囔,紧接着便有人走了进来。
玲珑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看着楼下疾步行来的一行人,淡声说:“哟,几位官爷大清早往人家闺房闯,想干嘛啊?”
跟在那些官兵身后阻扰他们上楼的谭惜音听到玲珑的话,吓得后退两步,差点又摔了个大跟头。
“可是凤玲珑?”为首的一个国字脸,却长着一对囧字眉的中年官差,一脸严肃的问。
玲珑学着他的模样,做了个囧字眉,“你觉得我是凤玲珑我就是凤玲珑,你要是觉得我不是我就不是。”
玲珑的囧字眉学得惟妙惟肖,跟在那官差后面的两个小官差噗了一声,想来是畏惧那人,生生的忍了下来,憋得脸通红。
“我们逍遥庄虽只是商贾之家,可也是受过皇恩的大户人家,官爷贸然闯入女眷后院,于理不合,官爷有什么事,还请移步偏厅,我夫君刚好外出归来,可为几位解惑。”谭惜音稳住心神后,便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势。
哎呀!
玲珑拍拍手,感叹道:“还是谭小妾知书达理,你们有事,自去找秦家的主人,找我一个客人做什么?”
你……
谭惜音恨恨的看着玲珑,没想到她好意相助,玲珑却处处针尖麦芒,扎人得很。
“凤玲珑,你两年前火烧京兆府监牢,造成京兆府六名狱卒和上百人囚犯被活活烧死,我等是奉命前来带你回去审问的。”那国字脸囧字眉官差怒目而视,直接道明来意。
玲珑把玩着腰间的骰子,微笑着说:“你说我火烧京兆府监牢,你亲眼看见了么?”
“我虽不曾看见,可当时整个京兆府监牢里面,独独就你一个人活了下来,就这一点,你就该过府去交代一二。”那人理直气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