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辽逐一看去,一对碧绿的带着几分寒意的玉簪子格外招人注目。许辽拿起那对玉簪子问道:“掌柜的,这个是什么玉?怎么买的?”那掌柜的先夸许辽识货,捡了摊上最好的物件,告诉许辽这是上等的缅甸翡翠打磨而成的,出价却是一千二百两纹银。
许辽看簪子精致,要买下的意思,他想在看看,把簪子放回原处,再去看其余的物件。他又看中一件褐色的缠丝玛瑙手镯。许辽问道:“这个镯子多少钱?”
掌柜的说道:“客官怕是专门做这行当的吧?这是川西羌人那里流传来的玛瑙手镯。不是老儿夸口,全蜀中恐怕也没有几件。要价八百两银子。”
许辽拿着手镯和玉簪比比,还是玉簪更适合柳依依佩戴,他一心要买玉簪,问贾芸儿两人带的钱够不够。贾芸儿从包袱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将布袋中的几块金元宝都拿出来,捧在手心给许辽看。许辽对掌柜的问道:“够买下这只镯子加上这对玉簪吗?”
掌柜的笑着从贾芸儿手中取走三块金元宝,剩下的两块留给许辽,说道:“客官您带走吧,下回多光顾两回老儿的小摊,权当咱们做了仁义买卖了。”许辽听掌柜的语气,是做了没赚钱的交易。掌柜的从摊位边的一个黑色大箱子里取出两只黄色锦缎包着的小木盒子,将玉簪和镯子给许辽装上。
许辽往包袱里装起小木盒来,和贾芸儿沿街走下去。贾芸儿双手抱着许辽的胳膊,对许辽笑道:“师哥,你只是摔碎了柳姐姐的一支簪子而已,你不会一下子给她赔上一对吧?”
许辽驻足一想,说道:“好,我给你一支。一路上你可得好好服侍我。”
贾芸儿看许辽要送一支簪子给自己,高兴了应了一声:“好嘞。”许辽取出一支簪子,亲自给贾芸儿带上。贾芸儿男装打扮,颇有不谐。贾芸儿乖巧的抱着许辽的胳膊,两人一径往下走去。
街上多是武林中人士,许辽和贾芸儿又买了几件杂耍玩物,回到客栈中。
贾芸儿向店小二要了一斤剑南春,一个人在窗边独酌起来。许辽要探听客栈中其他武林人士的动静,又得看护贾芸儿,不敢饮酒。
晚饭过后贾芸儿喝的半醉,上床歇息。许辽要探听诸门派人士的动静,又得照看着贾芸儿。他坐在窗子边,心里纳闷着那些蜀中人士是怎样在暗中施用迷香迷倒那些妇女们的。夜色越来越深,许辽克制住睡意,留心倾听屋外动静。隔壁两间屋里都是在说了一些抱怨张保义的话后歇下了。四下里只有丝丝的虫鸣声此起彼伏。
许辽隐隐的又看见柳依依模糊的绿色身影向自己招手作别,他想挽留住柳依依,大声的召唤柳依依时却喊不出声音来。耳畔几个人在低声说话,响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眼见柳依依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着急的醒过来,又是南柯一梦,许辽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他看蜡烛快要燃烧完了,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许辽看着有些陌生的客房,想起自己是在渝州的酒楼里。月光从半掩的窗户缝隙里照进来。许辽猛然醒悟,窗子一直紧关着的,怎么打开了?他叫声“芸儿”,忙跑过去床上查看。床上被单被胡乱拉开,却不见了贾芸儿。
许辽大骇,他跑回窗子边打开窗户,拿着烛台往地上窗子上四处看时有一排淡淡的脚印,来人是从窗户里出入的。这是二楼,许辽从桌子上的包袱里取出宝剑,手在窗户的边沿上一扳,跃身上了屋顶。
半圆的月亮照的四下里甚是明亮,许辽在屋顶上往四处查看。他想起刚才的耳畔响声似幻似真,许辽沿着波浪般上下起伏的屋脊,脚下展开轻功南而去。这些人劫到人后定然是先要急着出城,酒楼靠近南门,多是往南而去了。许辽“凌云步”的轻功已经造诣不浅,他不一会已经奔到城墙下。深夜里城门紧闭,许辽要出城,他转眼寻找可以上城楼的地方,在不远处看见一座紧挨着城墙脚下的小楼。小楼边一根三丈高的旗杆上挂着一面旗子,在月下迎着晚风微微的飘扬着。许辽跃上屋顶,将长剑挂在腰间,他一手在旗杆上一攀,身子拔高丈余,另一手在挽在旗杆上一攀,身子又拔高丈余。许辽在那面旗子上伸手一扯,已然跃起在旗杆的顶端站住。
许辽看旗杆里城墙顶端尚有两丈之余,他深深的做了两次吐纳,提气“嘿”的一声,衣衫飘飘的往城头跃去。许辽脚一着到城墙的墙面上,他脚尖在墙面上点了两下,翻身跃上墙头。
许辽站在城垛上游目四顾,在西南边的城角处,月光下几个黑影在绰绰的动着。许辽不及细辩,他甚至不做躲藏的径向那些人奔过去。走的近了,许辽看清那些人都是身穿夜行衣,他们正忙着将一个一个的大包裹用长索往城下吊下去。有人看见许辽靠近了,他们相互低低的交换几句,几个人迎向许辽。这时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点亮了火把。
只听一人喝问:“来者何人?”许辽不答话,直冲过去。迎向许辽的两人已经抢先出招来阻挡许辽。许辽看城墙上还放着几个装着东西的大布袋,他料想其中就有贾芸儿。一人的双掌带着风声已经攻到许辽面前。许辽对准那人的左掌,以硬碰硬的拍了一掌。那人叫不出一声,浑身像是抽取筋骨一般软软的往地上瘫倒下去。许辽又向攻到自己身边的另一人斜劈一掌,那人不敢强接,闪身避开。这时城墙上的群盗看许辽武功高强,着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