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站起了身,头也不回地朝着楼下走去,脸上泛起一丝微笑,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能把强敌就这么踩在脚下,看着他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却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这实在要比杀了他还要爽。
从理性上分析,徐盖(徐德言)现在也还不能死,杨素心狠手辣,实力强大,跟他合作,有着巨大的风险,他不象高熲那样总能心存仁慈,如果真的以后翻脸,那就是你死我活。现在保留着徐德言这张牌,必要时可以制约杨素。
王世充走出了小酒馆。向着守在外面的单雄信交代了几句:“你把射箭场的事情安排一下,这趟护送徐氏夫妇到青州的事情,就交,一定要小心,不能让那些南陈乱党们觉察到他家人的失踪,进而跟徐德言取得联系。”
单雄信点了点头:“东家放心吧,我会办得天衣无缝的。”
王世充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五万钱的钱票,塞给了单雄信:“雄信,好几年没回家了吧,办完事以后回家一趟,给老爷子磕几个头,多买几块地,整个庄子,顺便再把媳妇娶了,老家有什么有事的人,也可以一起带来投奔我。”
单雄信连忙推辞道:“老爷,这可使不得啊,这钱。。”
王世充的脸色一沉:“让你拿就拿着,听好了,这是代我王世充孝敬你爹的。咱们是兄弟,你爹也就是我的伯父,有啥不应该的?拿了这钱票,到并州太原城的沈家铜器店里可以换成钱,记好了。”
单雄信的眼中泛着泪光,收下了钱票,千恩万谢一般,这才转身上楼,王世充伸了一个懒腰,一个人向着外面的大街走去,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这会儿升到了日中,晒得人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王世充突然想到城外跑跑马了,这几个月来回幽州之间忙于公事,回来后就是在处理生意上的事,很久没有跑马驰射了,只有在广阔的天地间自奔驰,才是他最舒服的时候。
王世充骑上了一匹眉心有一点斑的白龙马,这匹马是极品河西马,去年的时候薛举从吐谷浑大价钱买来送给自己的,好久没骑了,今天王世充特地把这马牵了出来,请了一天的假,兵部也没什么事,正好放松放松。
城中不许跑马,王世充刚刚走马到这条小酒馆与大路间的十字路口,突然感到前面一股劲风袭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而近,混合着街两侧小贩和行人们的惊呼,烟尘滚滚,竟然好象有数百骑在奔驰。
王世充从没见过这种情形,就是记得以前那刘居士闹得最凶的时候,也不敢在这主干道上全速策马狂奔,看这烟尘瞬间就飘过两条街的速度,来人骑的马比起自己所见过的头号宝马,杨玄感的那匹神骏的坐骑黑云,只怕也是伯仲之间。
王世充一下子来了兴趣,他想看看谁人如此大胆敢在这大兴最繁华的大街上跑马,更想看看那骏马是何模样,于是双腿一夹白龙马,直接立在了街中。
烟尘中,一匹通体血红的骏马奔了出来,王世充第一眼就落在了那马身上,不倒吸一口冷气:此马汗出如血,鼻子里喷着热气,身上的肌肉一块块地鼓起,正在全速狂奔,一步跨出足有十几米,端地是难得的神驹。
王世充还没来得及赞叹这马的神骏,抬头一看,吓得差点三魂出窍,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马上之人,头戴金冠,满脸通红,双眼圆睁,咬牙切齿,气鼓鼓地一鞭正抽在马的屁股上。此人金冠束发,身着黄袍,上绣九龙,可不正是杨坚?
转眼间杨坚的马已经奔到眼前,王世充一时惊愕过度,竟然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只听杨坚狠狠地大吼一声:“让开!”声音如同半空中打了个炸雷,转瞬即至。
王世充一下子醒过神来,眼看就要撞上。连忙猛地一拉白龙马的缰绳。侧转了马头。双脚狠狠地踢上了白龙马的肚子,白龙马长嘶一声,向着街边跳了出去。
王世充只觉脑后一阵疾风吹过,那感觉只有在穿越前的那个时代,站在铁轨前,感受着列车从自己面前不到五米处疾驰而过时才会有。
王世充束发的头带一下子被吹落,登时满头的黑发垂了下来,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睛。挡住了他的视线。
白龙马这一跳跳得太急,后腿扭了一下,几乎要摔倒在地,饶是王世充马术精湛,拉着缰绳一阵小跳,才把黑云的步点调整好,总算是停了下来。
王世充跳下黑云,捡起自己在地上的发带,匆匆把自己的头发重新束好,只听在杨坚刚才奔过来的方向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音却比刚才杨坚单人独骑要大了许多。
王世充转头一看,首的赫然是头戴乌纱。一身紫袍的杨素和高颎,后面跟着一帮身穿朝服,戴着乌纱的大臣,嘴里都喊着:“皇上且慢,等等微臣!”而裴世矩居然也跟在后面。
裴世矩一看王世充楞在街边,连忙一勒缰绳,坐骑向侧一跳,直接跳到了街边,只见他满脸汗水把脸上的泥尘冲成一道道小沟,连三把风度翩翩的美髯也都缠在了一起。
裴世矩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双眼圆睁,对着王世充吼道:“行满,你的白龙马快,赶快去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