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妇女的讲述,我们知道了原来她们家,是这片老宅区为数不多,打死都不肯搬走的住户。
据妇女说,她和丈夫有一个孩子,在外地读大学,是个男孩。
两口子省吃俭用,刚刚才给儿子攒出一个房子的首付,打算给儿子以后结婚用,自己两口子,就在这继续住。
可有一天,却突然传出要拆迁的消息。
原本拆迁对她们家来说,是一件好事,可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远洋地产居然只给出市价五成不到的价位,这点钱拿出去,根本不足以再买一套房子,除非动用给儿子准备的新房首付。
可这样一来,将来儿子拿什么结婚,现在这个年代,没有房子,哪个女孩会跟你?
于是两口子就商量了一下,打定主意,地产商如果不给足钱,打死也不搬。
钉子户的确讨厌,可也分情况。
随后这两口子就联系跟她们家情况差不多的几家,打算坚守阵地,跟奸诈的地产商抗战到底。
闹鬼的传闻,在这片老宅区传的沸沸扬扬,这两口子都是普通人,说不怕,都是扯蛋,可为了儿子的将来,只能咬牙忍住,好在一直都是有惊无险。
但今天晚饭过后,怪异的事情就开始发生了。
先是听到卫生间有奇怪的声音,打开灯一看,什么都没有,然后就是家里灯来回乱闪,电视机无故跳台,把两口子吓得不轻。
怪异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一切终于恢复了正常。
可就在妇女暗自庆幸又闯过一关的时候,她的丈夫突然行为反常,举起椅子,就向窗户砸了过去。
她们家的窗户,是那种老式的铝合金窗,一椅子下去,玻璃直接砸个稀碎,椅子还飞到了楼下,幸亏附近已经没人住了,不然非吃人命官司不可。
“窗户砸坏以后,我家那口子就像魔症了一样……”妇女说到这,已经忍不住留下泪来,“我家这是七楼啊,摔下哪还能有命……”
说完,立刻向七宝求助,“大师慈悲,还请救救我家男人。”
“这是什么玩意?”
负责看守妇女丈夫的贱男,突然对我和七宝喊了一声,“你俩快过来看看。”
“这是……”我跟七宝走过去一看,在男人后颈下方,大椎穴以下,大概三指的位置,竟然粘着一个纸人。
纸人只有小孩手掌大小,剪裁得栩栩如生,有鼻子有眼,头上还扎了两个麻花辫,可给人的感觉,却是邪门的很,尤其是纸人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极为诡异。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很好奇,这个位置有衣服遮盖,贱男是怎么发现的?
“这个嘛……就是一种感觉。”贱男自己也有点懵逼。
我不禁感觉有点蛋疼,什么叫感觉,难道他是靠感觉,发现男人后背粘了一个纸人的?
等等,如果贱男说的是真的……
我一把握住贱男的手腕,将罡气探入他的体内。
果然,我发现贱男体内的封印已经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灵媒体质阴阳交融,对正邪二气的感应,天生强于他人,这样一来,贱男感应到纸人的说法,也就说得通了。
“你干啥?”贱男突然被我抓住手腕,吓了一跳。
七宝也对我投来好奇的目光,就连那个中年妇女也是如此。
我干咳两声,连忙松开贱男的狗爪子,将这帮思想肮脏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男人背后的纸人身上。
“原来是纸人术,难怪察觉不出任何阴气存在。”
纸人术是一种很特别的法术,并非鬼蜮伎俩,最早源自道门,后来流传至民间,施术者只需将神识注入纸人之中,便可以驱使纸人为其办事。
像这种驱使纸人,控制他人行为的作法,在法术界,并不算什么新鲜事,不过我还真是头一回遇到。
纸人天生怕火,能力十分有限,如果是一堆纸人同时出现,多少还有那么点威慑,现在只有一只,灭掉它,甚至比踩死一只蟑螂还要容易。
不过我并打算轻易灭了它,我还需要靠它去寻找出躲在背后的那个施术者。
贱男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个纸人,有些感慨的说道,“就这么一张小小的白纸,居然能控制一个人去跳楼?”
“非也,非也,控制这位施主跳楼的,是藏在纸人体内的那抹神识。”七宝掐了一个指抉,拇指飞快在纸人的头和心口处连点两下,然后用小指甲贴着男人的皮肤轻轻一抠,抠起一个边,紧接着便把纸人从男人的身上揭了下来,递给我说道,“我已经将施术者的神识,封锁在纸人的体内,追踪我不在行,只有靠你了。”
我对七宝笑了笑,这贼和尚出手还挺快,我刚才正纳闷,怎么才能把纸人揭下去,又不被施术者察觉,现在倒好,令我头疼的事,他帮我干了。
纸人一揭下来,妇女的丈夫立刻像是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直接陷入昏迷。
妇女大声叫了好半天,都是一点反映没有。
“婶子你不别着急,叔叔只是暂时昏过去,等他醒了之后,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
“你说真的?”中年妇女对我的话,似乎并不太相信,我们三个之中,她现在估计只相信七宝。
七宝对妇女点了点头,“这位女施主,此子乃是的贫僧的徒弟,他刚才说的话,正是我要跟你说的。”
唉我草你个大西巴,老子什么时候成你这秃驴的徒弟了,你还要点大芝麻脸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