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千宴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惊出一身冷汗。
若是其他罪行尚且不必担心,可是若是被扣上了这样的帽子,无疑是找死!
谁敢当着他的面,说自己在帝都只手遮天?
这不是活腻歪了吗!?
“殿下!”苏德厚跪倒在地,满脸皱纹抖动,“殿下明鉴!老臣实在是没办法啊!您看看,老臣唯一的女儿,竟然被人伤成了这般模样,让老臣如何能够接受啊!若是今日不能将罪魁祸首缉拿,老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啊!求殿下明鉴,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苏德厚一开口,剩下的人纷纷效仿。
“殿下!您一定要明鉴啊!若非我们的孩子死的那般凄惨,我们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啊x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会专门来伽陵学院寻衅滋事啊!”
在场哭嚎声一片。
羽千宴声音有些冷:“照壁阁之中危险重重,死伤最是正常不过。你们现在这般作态,是给本王看的吗?还是做给王室看的?”
众人更加噤若寒蝉。
这罪名,他们是一点也不想担!
“不、不是的……”
就连苏德厚,此时也乱了阵脚。
羽千宴虽然常年不在灵州,但是绝对拥有着话语权。
别说这些人,便是当今陛下,也得重视他的意见。
若是被他盯上,那必定是要遭遇劫难了!
毕竟他们再厉害,也厉害不过王室!
有些人已经暗暗后悔,看这样子,分明是护着伽陵学院的,他们为何要来掺一脚!
羽千宴抬头,周身更冷。
苏德厚见此,终于豁出去,大声道:“殿下!老臣如此,实在是有苦衷的啊!”
“说。”
羽千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
苏德厚心一定,转而怒指凤长悦:“殿下!都是她!是她在照壁阁之中,杀害了许多的人啊!您莫要被她骗了!照壁阁再危险,也是王室开放的,死伤也不会这般严重的不是吗?您要明察啊!”
苏德厚大胆的说出照壁阁乃是王室之物,就是笃定事情牵涉重大,羽千宴必定会站在王室的角度!
他总不能承认,照壁阁之中,就是那般危险吧!
那样将王室置于何地!?
苏德厚看着羽千宴:赌的就是这一把!
然而下一刻,羽千宴的话,却彻底粉碎了他的幻想。
他听到那个始终平静淡漠的男人开口。
“是因为本王得到了传承,才会导致照壁阁崩溃,继而造成那样的死伤。若是有错,自然算在本王头上。你们这般为难一个无辜的人,可是想过后果?”
他说,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他说,若是有错,都算在他头上。
他说,他们为难她,可是想过后果?
凤长悦忽然觉得心中堵塞,看着羽千宴远远的身影,也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凄冷。
她闭了闭眼。
这份情,她始终是要还的。
她欠不起。
“殿下。”
她忽然开口。
羽千宴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
轻飘如同无物的从她的容颜上略过,心中稍安。
她没事。
“怎么?”
他的嗓音没有任何的不同。
凤长悦上前一步:“殿下,我有话要说。”
羽千宴虽然不知她要说什么,却还是点点头:“你说。”
凤长悦顿了顿,道:“照壁阁之中,很多人的死伤的确是另有它故。”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死寂。
就在苏德厚以为她要承认什么的时候,她清朗的声音随即传遍整个空间。
“因为,我也曾遭遇暗杀。而且,不止一次。”
羽千宴下意识的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全部都咽了下去:“哦?”
一点多余的神色都没有。
凤长悦点头:“是的。我一共遭遇了两次暗杀。一次,是忽然掉落的时候。一次是出来之后。那一次,很多人都看到了的。”
羽千宴不用回想,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没错。那一次,的确很多人看到,包括本王。”
凤长悦抬眸:“那一次暗杀,多亏了师父,才没有让他得手。可是,就在我以为,这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偏偏又来了第三次!”
第三次!?
羽千宴皱眉:“第三次?”
凤长悦目光从下面跪着的人身上扫过,声音忽然凉凉的,带着几分彻骨的寒意。
“是的。这第三次,就在殿下您的面前!”
羽千宴一怔。
凤长悦湛黑的眸子里,似乎有光在闪,眉目之间却又一片沉凝的冷清,让人不自觉的信服。
“这第三次,正是——借刀杀人!”
“有人想要我的命,便早早策划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想尽一切办法拿下我的性命。并且从外面找了很多不明身份的人,在灵州几乎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的踪迹,来暗杀我最合适不过。而且那些人都被暗中下了药,在即将说出幕后指使的时候,都会爆体而亡。”
“不过他们大概没有想到,即使已经想尽办法,布下一层层的网,我依然能够活着逃出照壁阁。”
“于是,他们终于又想出了这一招,想要用舆论和谣言,操控权贵来谋杀我。”
“这么多人的死伤,总会牵涉到一些世家大族。而这些人,是最好的武器。”
“我一个人,纵然身后有伽陵学院,也未必能够抵挡这么多人的讨伐。到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