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他们如何还坐得下?
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五个人,此时都神色各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最左边的是一个壮汉,身材魁梧几乎像是一座小山,一张脸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铜铃似的眼睛,此时正满脸怒意的瞪着那少女,而在他的手上,正有一张巨大的盾牌,只是此时看着上面竟是已经有了裂纹。
看样子,那屏障,就是他这盾牌了。
在他旁边,坐着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一张脸平淡无奇,唯有一双眼睛精光乍现,不停地搓着双手,看着那地上碎裂的两片残缺的飞刀片十分痛惜的样子。
这个人,必定就是飞刀的主人了。
最右边的是一个穿着黑袍的老头,枯槁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只是一直盯着少女,不断的打量着。
应当就是这个人挥出了那道灵力,只是看样子,还在纠结为什么自己的灵力被人一下击垮。
他身边,是一个白衣的公子。
是的,公子。
即使是在荆棘沙漠这样的绝境之中,风沙漫天,尸体遍野,所有人都带着几分在沙漠之中才有的干燥和疲惫,尤其是外面的那些人,看着简直狼狈至极。
但是这个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竟然还是满脸平静,甚至是悠然,衣袍洁白如雪,甚至连一点褶皱都没有,不像是在荆棘沙漠之中苦苦煎熬的人,反而像是世家大族之中养尊处优的公子,姿态闲散,倒像是在自家后院般悠游自在。
而他身前,正横放着一把琴,通体深棕色,光泽润亮,唯有一头乌黑,倒像是被烧过了一般。只是若是仔细看去,便会看出那一片乌黑,竟是被强行接上去的。
那是——人骨。
在侧边,还有两个黑洞,倒像是被人用黑黝黝的眼洞看着,十分渗人。
那男人当然没有觉得自己这琴有什么不对,甚至清俊温雅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温润的笑容,双手从上面缓缓抚过,倒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一般。
此时他一双温柔含情的目光看来,在对上少女的眼睛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惊艳和欣喜,让人几乎怀疑他早已经倾心。
若是普通女子被这样容颜的男人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就算不会立刻转身跑开,也得满脸通红,矜持羞涩一番。
但是那少女就像是看死人一样,从他身上扫过,一秒都没有多停留。
他脸上的笑容微僵。
那少女的眼神,最后停在了中间的那人身上。
那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身形并不健硕,气质也不凌厉,一张面容更是普通至极,放在人群中只怕都没人可以认出来,甚至让人有一种错觉,只要转身,就会忘记他的模样。
几人看着少女,神色各异。
“哼!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还有点本事!”那壮硕的男人开口,语气不善,显然自己的灵宝被损,他心中十分的不爽。
那少女神色淡淡,并不理会。
这反应顿时让那男人火冒三丈,原本看在她独自一人阻拦了他们四人的面子上,才肯和她说话的!谁知竟然这么不知死活!
“你这是什么态度!别以为自己进来了就是天下无敌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你招惹的起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磨磨唧唧干什么?!”
“熊五,你这么粗鲁的对待女孩子可是不好。”那白衣公子忽然开了口,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淡淡笑容,似乎完全不记得方才被那少女无视的事情,看着少女的眼神柔情似水,“女孩子是用来疼的,你这样,可是不好,不好啊!再说了,人家一来,咱们就这样几个人一起上去对付人家,也实在是有失风度。”
说着,那白衣公子竟是忽然站起身,朝着那少女行礼道歉:“抱歉,方才多有得罪。还望秀不要见怪才好。沙漠人烟稀少,鲜有女子到来,不知秀芳龄几何,在下……”
“风老三你闭嘴!装什么蒜!老子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出手比谁都狠!现在隔着唧唧歪歪有一丝吗!?我呸!”
那壮汉显然和这白衣公子十分不对盘,两人相互看不惯对方,彼此说话也就不留情面。
那白衣公子脸色未变,只是摇头认真道:“我虽然怜香惜玉,但是这规矩也得守不是?再说,若是没了命,怎好fēng_liú?”
这两人吵了半天,那少女的眼神,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怎么变过,气氛逐渐就变得冷了下来。
终于,那中间的男人看着她,温和的开口——
“你来这里,是想挑战我们中的谁?”
那中间的男人发话,声音也像是春风一般吹面不寒,甚至心生熨帖,觉得十分舒服。被他那样平和的目光看着,似乎整个人的戾气都会消散,不自觉的平静下来。
那少女看着他,终于开了口,声线清冽如同冰水。
然而却顿时让几人呆在当场,气氛冻结。
她说——就是你。
我来这里,就是想要挑战你。
似乎连空气都完全冻结了,呼吸声也几乎一瞬间消失了,其余几人,包括原本没有说话的两人也都震惊的看着她,似是不敢相信。
沉默半晌,那中间的男人才道:“不知你是…。”
“凤长悦。”
那少女一字一句,清清淡淡,却如同惊雷落下,清晰无比的回荡在几人的耳边。
他们不知道,这个名字,以后会在大陆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