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知己知彼
打掉了地上的耳目,总算松了一口气。阿伊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跑步前进,一溜烟赶到了悬崖上。还好,石门仍旧紧闭,黑熊疲乏地走来走去,没有发生意外。
“阿黑,你立了大功!”欧阳丹喘着粗气,隐蔽在树后,向黑熊伸出了大拇指。
阿伊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半下午,刚刚松缓的心,又紧缩起来,“我想,鬼子白天不敢轻举妄动,不是怕我们,而是担心暴露目标,惹来更大的麻烦。但是,晚上难以预料。他们倾巢出动咋办?派出特战小队,又如何对付?另外还有没有其他通道,也是个未知数。良子逃到哪里去,一旦逃回山洞,他们会不会孤注一掷?毕竟,他们已经死了七个人,对我们一定恨之入骨,是可忍孰不可忍?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必须滴水不漏地考虑周全,防患于未然。不然,凭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少有不慎,我们丢掉性命事小,让这帮鬼子蒙混过关,继续长期潜伏下去,后患无穷,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被祸害,随时危机国家的大后方,我们将成为千古罪人。”
欧阳丹只觉得好玩,还没有考虑得如此深远,更没来得及想已经戳了马蜂窝,难以预料的危险正在逼近。经阿伊这么一说,她立马感到了事态的严峻,“怎么办?报信求援来不及;扩大侦探范围,时间不允许;简单地守候在洞口,逐个击毙,恐怕是一厢情愿;引蛇出洞,一举歼灭,没有取胜的把握;洞内的武器装备肯定很精良,重武器,火箭筒,毒气弹,阻击枪等,一旦发生正面冲突,我们只有吃大亏的份,根本无法对抗。怎么办好呢?”时间紧迫,危机迫在眉睫。她一时想不出御敌破敌的锦囊妙计,显然一味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明智之举。
阿伊沉思一会,“形势相当严峻,但我们不必惊慌,自乱阵脚。有利的是,敌人尚不清楚我们的底细,仍会千方百计地隐匿,唯恐暴露秘密。良子这个女魔头,只和我一个人有过节,在她眼中,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猎人。我杀他们的人,是出于被逼无奈,绝地反击,拼命起来反抗酷刑和灭绝人性的暴行。其他的,她一无所知。即便是地道和山洞想通,她逃山洞,也不会带回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分析鬼子的心理,观察平静的峭壁,联系黑熊独守山顶、洞内始终没啥反应,以及端掉茅草屋黑窝,似乎没有惊动洞内的倭寇等情况,说:“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切断山洞与外面的联系,先把许子变成聋子,瞎子。同时,让阿黑继续骚扰迷惑鬼子,我们隐身行动,让他们产生错觉,误以为隐蔽得很好,十分安全,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揣着侥幸心理,轻易不会狗急跳墙,破罐子破摔。”
欧阳丹听得明白,觉得很有道理,迫不及待地问:“你快说说,具体怎么行动?”
“我估计,天黑前,阿黑只要守住洞口,他们不会露头,更不可能贸然行动。我们抓紧时间搜索一切可疑之处,尽量扩大范围,特别是方圆四五里内,有没有草棚、小木屋、帐篷、洞穴等,能藏身之所,人和猎狗,更是重中之重。尔后,返回茅草屋,进一步搜查,严防鬼子从地道外逃。看情况,探测一下,地道有没有利用价值。仔细寻找地下机关、弹药库、食物等,充实我们武器装备,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就按你说的办,马上行动!”欧阳丹没有异议,非常赞同阿伊的部署安排。
熊出没,大摇大摆地走动吼叫。直上直下地陡壁,壁洞里闻其声,看不到熊的身影,对熊无计可施。其他的人悄然离去,马不停蹄地四处打探。身穿鬼子穿过的衣裳,爬上高树,用望远镜扫瞄观察,不放过丝毫疑点,反复审视容易藏身的角落。
“有情况!”欧阳丹双手握着望远镜,贴近双眼,凝气细细看远处山峰顶出现的异光。凸立的岩石,环绕着松柏树,肉眼根本看不出丝毫异常,几乎发现不了被绿荫遮住的凸石。巧得很,山峰上错落掩映的树间露出一丝缝隙,她所处的位置,望远镜瞄准了,可以略见一斑。巧上加巧的是,太阳偏西南的一瞬间,阳光斜照,透过密枝叶,反射出一束闪光。可是,观测一阵,闪光不再出现,凸露的岩石也没其他异常。她想,可能是看花了眼,或许是疑心太重,又观察了几次,没发现什么,就转移了侦查方向。
深山的早春,山花蕴含着空谷幽兰的品质,在人迹罕至的林海中迸发着生命绚丽,不管欣不欣赏,更不问赞不赞美,以沃土为家,以雨露为伴,洁去洁来,演绎着生命的瞬间。山坡后的冰棱花,一簇簇金黄色的楔儿,茎儿紫红,叶儿嫩绿,浮在枯黄的落叶上似流动的眼波。山坡前的野猪花,掠过一抹淡淡的粉红。树林宛如缀满郁金香的宽地毯,密匝的粉蝶花朵铺满了大地,零星地点缀着白的山韭菜花、蓝的山土豆花,还有纷杂的黄姿橙态无名花儿。对山花情有独钟的欧阳丹,被斜晖霞云下的花美花丽吸引了眼球,迷失在五彩缤纷的景色里。
“喂,走啦!”地面巡视的阿伊来带树下,轻声招呼。她有些不舍地滑下树,跟在后面,阿强朝着她做了个鬼脸。
重回茅草屋,周边没有异常,屋内的地道口原封没动,他们放松了紧绷的心弦,开始敲打地板,翻看橱柜,不遗角落的排查。屋里屋外,都仔细地勘探了个遍,只找到了一些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