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娇看着轿车驶去,仍愤愤不平,埋怨阿伊道:“差点撞死人,还这么嚣张,轻易放过他们,你真是菩萨心肠。”恨屋及乌,她觉得贞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有意讨好阿伊。
“大爷,这钱您拿好。”阿伊没有和秦月娇计较,把钱塞到了老汉手中。
“谢谢,酗子!”瞎子老汉感激地说:“你们忙去吧,我没事。”
“您走路小心点。那好,我们告辞了。”阿伊嘱咐了一声,便拉着秦月娇离开了。
一路上,秦月娇一直闷闷不乐,失去了往日的笑容。阿伊故意逗她开心,“依我看,贞子长得好,懂礼数,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秦月娇气嘟嘟地说:“好?你赶快去追她呀!”
阿伊认真地说:“追上,又能怎么样?日本女子再温柔体贴,再乖巧,有何用?”
秦月娇惊诧地看着阿伊,“你是什么意思?”
阿伊有板有眼地回答:“打翻了大醋坛子,我可担当不起。”
秦月娇一听乐了,故作生气状,从鼻孔里出声:“哼!”
阿伊这才放心地问:“实事求是地说,你对贞子这个人,印象如何?”
秦月娇恢复了理智,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回话:“别看年龄不大,却很有心计,不是个平凡女子。”
“根据呢?”
“现在,是日本人骑在中国人头上作威作福,气焰嚣张得很。她作为一个上流社会的人,甘愿屈尊下车赔礼道歉,还赔偿了一大宗钱,图的是什么?我看不像是心底善良这么简单,而是别有用心吧?”
“用心何在?”
“你长得太帅气,身手非凡,还是什么?我说不好。”秦月娇看着阿伊的眼睛,神情特别认真。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单单从表面上看,贞子懂礼仪,秀丽安善,很有涵养。但细细品味,她给人一种刻意矫揉造作的感觉,起码不是很真实。你说对不对?”阿伊略有所悟地分析。
“对,不真实!”秦月娇说:“她看你的眼神流露着别样的惊奇,爱慕之外,还蕴杂着异常的情感。”
“女人看女人,有时候一针见血。”阿伊微笑着点头。
“那是,我是火眼金睛!”秦月娇充满了自信。
“她的目光里,透着一股杀气,是秀美中的寒光,虽然只是一瞬间,极难分辨。”
“入木三分!”秦月娇恍然大悟,深表赞同。
说到这里,阿伊不由自主地警觉起来。“上级来电强调,最近日军派来一个女间谍,是赫赫有名的‘一枝花’,心狠手辣,善于乔装打扮,专门对付奇葩族。你们要特别当心,千万别露出破绽。”冯宝斋的话,回响在耳畔。阿伊心想,“穷凶极恶的司机,淑女的贞子,会不会就是女间谍‘一枝花’?”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后悔太莽撞,救老汉时轻易暴露了身手,如果贞子就是女间谍,后果不堪设想。怎么办?怎么办?为防万一,他不得不考虑补救措施,尤其是再次遇到贞子后,必须谨慎地加以应付,千方百计地打消她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