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亦田草原。
木华黎,忽难两人率领一千精锐秦军来到了这里。
这里可以称之为克烈部的草原,当然以前这里是乃蛮部的,而现在,这里是战场,克烈部与乃蛮部角逐的战场。
当然,这里也只是战场的一部分,沿着额尔古纳河,额尔古纳河河水滔滔流过的地方,都是战场,克烈部的骑兵四处游走,而乃蛮部的骑兵四处追击。
蒙古人和乃蛮人的鲜血在长城之外的这片草原上流淌,实际上,克烈部已经被逐渐的逼迫退后,回到了东北草原,离蒙古诸部已经越来越近了。
一千秦军在经过长途行军之后,有些疲惫,木华黎决定,在进入那片战场之前,休整了三日,这才踏入到阔亦田草原之内。
木华黎没有沿着额尔古纳河行军,而是绕了一个圈子,避开了正在四处搜索敌人动静的那些游骑。
和正在西边与乃蛮部交战的秦军不同,这里充满了危险,几乎到处都是乃蛮人或者猛人的游骑,都是寻找对方的踪影,并打算冲上去撕咬一口,战事惨烈而漫长。
克烈部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在得到赵石的帮助之后,他们才算是稍稍缓了一口气下来。
鞑靼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一部分跟随在乃蛮人的身后,成为了乃蛮人的鹰犬,一部分开始帮助曾经的敌人跟乃蛮人作战。
这样的分裂,在知道鞑靼人重新拥立了圣狼子孙为大汗,并开始与乃蛮部为敌之后,达到了一个顶点,很多鞑靼人不愿再为乃蛮人作战,他们退出了这场不属于他们自己的战争。。。。。。。
他们有的遭到了乃蛮人的追杀,有的则默默的退到了战场之外,在外游荡,袭击所有能看到的部落。
显然,他们在犹豫。但还要生存,这样一来,他们很快便沦落成为草原上的流寇,和那些马匪差不多的存在。
这让东北草原和中部草原交界之处,变得更加的混乱了起来。
不过,克烈部虽然缓了一口气下来,但乃蛮人的攻势并未消弱。鞑靼人虽然已经不能够信任,但越来越多的塔塔尔人。蔑儿乞人,泰古剃人加入到乃蛮人一边,他们多数都是被铁木真击败,并向西逃窜,有的加入到了克烈部一边,更多的则选择了强大的乃蛮部。。。。。。
这处著名的战场,在失去铁木真这个最耀眼的身影之后,变得残酷而又胶着。
从春天来临,大地复苏开始。这里便在流血,而现在已经开始进入秋季,战事并未停止下来,反而越来越是惨烈。
这里的混乱,木华黎已经在奎帖木儿口中知晓,但真正见到,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乃蛮人的游骑,虽然没有让他们逃掉,但全军上下,都紧张了起来,漫长的旅途,遥远而又陌生的地方。没有后援,没有一个汉人的身影,让这些身经百战的秦军士卒们感到分外的不安和孤独。
斥候早已被派了出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带了几个脏乱的好像乞丐,看见他们就好像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臭味一样的蒙古人回来。
这些蒙古人的游骑,形容枯槁。浑身都带着伤痕和杀气,眼睛中的神采更像是野兽,估计在黑夜里能闪烁出点点绿光出来。
确实,也只有野兽才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被杀死,克烈部的战士,多数都已经变成了这样的野兽,部落的羊群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们不但抢掠敌人的羊群,饿极了会杀死自己的战马,很多时候,他们会从战场上拖下一具具敌人的尸体,来作为自己的军粮。
只有野兽才会这么干,身经百战的秦军将士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疯狂的气息,而当蒙古人走过的时候,战马也在不安的嘶鸣。。。。。。。
当见到奎帖木儿的时候,为首的那个蒙古人终于笑了起来,并与奎帖木儿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狠狠敲打着对方的背部,显然他们很熟悉,并且好像有着很深的交情。
交谈了几句,奎帖木儿将蒙古人带到了木华黎的身前,并为他引见,“这是我的安达,克烈部百夫长,阿勒歹。”
蒙古人敲打着胸口,并微微躬身,“很高兴见到您,远方来的将军。”
木华黎也微微躬身,笑着道:“札勒亦儿部木华黎,能见到蒙古人中的勇士,他很高兴。”
一边说着,木华黎一边心想,百夫长,还是奎帖木儿的安达,竟然已经出来当做游骑,克烈部的情势,真的很不妙啊。
阿勒歹愣了愣,汉人的将军竟然是个蒙古人,这让他有些吃惊,不过想到西边那个汉人将军,能和桑昆王子结为安达,一闪而过的惊讶也就消失了。
奎帖木儿为忽难引见,“这是阿勒塞合部首领,鞑靼人中的勇士,忽难把阿秃儿。”
阿勒歹行礼,“我见过您,在大汗的帐篷里。”
忽难点头,行礼,“我也见过你,在大汗的帐篷里。”
两人大笑,并狠狠敲击了一下胸口,以示敬意。。。。。。。。。。
奎帖木儿从马鞍子旁边,结下皮口袋,递给阿勒歹,“喝点酒吧,振奋一下精神。”
阿勒歹毫不客气的扒开塞子,狠狠灌了几口,酒水顺着板结在一起的胡子,流到他胸口上,他却只是抹了抹嘴巴,回头招了招手。
其他几个蒙古人立即跑了过来,接过酒囊,挨个痛饮。
木华黎觉得很是亲切,这才是蒙古豪杰看,豪爽而又勇猛,当然,他也有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