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如此将才而不用,实在有些可惜啊。。。。。。。。”虽然明白些李玄道复杂的心思,但众将退去之后,李廷之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李玄道粗重的眉毛扬了扬,脸上到也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异色,却是摇头笑道:“潼关之下,我只以为这人是个猛将,临敌者前,徐退者后,身先士卒,不避刀斧,是为猛将,此人胆气恢弘,不畏生死,勇力更是我平生仅见。。。。。。
不想出征才刚多少时日,这人就屡立战功,手段上虽有些狠毒,但慈不掌兵,手段狠辣些到也无妨。。。。。。。更兼用兵不拘成法,天马行空,只要被他找到弱点,往往便是一击而中,猛烈凶狠,和他的身手到是同出一格,所以才能屡屡以弱胜强。。。。。说到这里,李玄道眼角眉梢绽开一丝笑意,让他满布疤痕的脸上平添了几许光彩,“当年我这个年纪,还在走马飞鹰,学那武陵少年行径,虽说心中有大志向,但也知年纪太小,心机城府,胆魄气度都还不如人意,要想做事还得等上几年,但赵石十一岁从军,几年间便已经做到了鹰扬将军,用年余时间。便练出一支可用之军,而且用的还是羽林卫的兵,治军打仗仿若宿将,论起这个来,我不如他。”
说到这里。终究是解开了这些时日的心结,笑的分外欢畅,“说起来惹人笑话。本帅身为魏王。统领十万军旅,此时却要和个小小的将军争个长短,甚至起了妒忌之心。宁不惹人笑尔?”
“大帅所言甚是,赵石虽是勇猛,却为大帅统属,身份上和大帅更是天差地远,之前廷之便想,大帅如此作为怕是有些无谓,知人善任,不与属下争功者恒长。大帅能如此想,才不愧是大帅。。。。。。
“好了,也不用你吹捧,前些日子我有些犯小家子气,好像这些年的兵都白带了。。。。。。。沃晨,你很好,嗯。很好。这个时候也只有人劝我两句,果然很好。李廷之微微低头。“大帅,廷之胸中所学甚是有限,能有只言片语对您有用就已心满意足,不值得大帅如此夸奖的,到是廷之觉得,这些年大帅为国戍边,有好处也有坏处。。。
李玄道楞了楞,到没想到他接下来是这么一句,随即问道:“此话怎讲?”
李廷之沉吟了一下,这才回道:“大帅出身军旅,为将近二十年,手握兵权,麾下精兵强将尽自有之,但大帅这些年被废太子一直压着,事事皆有掣肘,太子在时,不光大帅,便是潼关上下也视太子如仇寇,如今太子一去,却又。。。。。
沃晨现在静下心来就想,先帝应该明白,无论是金国还是西夏,要一个个打下来,打地他们服了软,要靠什么?大唐开国两个君主,都可以说是马上皇帝,性格坚毅,轻易不肯服输,这才是大秦今后需要的君主,而不是连京城都没出过几次的景王。
他想这个问题估计已经很久,说起来极为顺畅,这里又只有他与李玄道两个,话里更无顾忌,李玄道神情变得有些怪异,但也并未加以阻止。
只听李廷之继续说道:“沃晨思来想去,最后却是有些恍然,大帅常年身处军中,心腹之人都是热血男儿,打起仗来自然不会惧怕什么,但要说出谋划策,就有些难为他们了,如房玄龄,杜如晦之流的国士那就更不用提了,如李靖,李世绩,薛万彻,李孝基般的帅才也是一个全无,如此想来,这潼关之地虽是给了大帅施展手脚地机会,但也未尝不是给大帅带上了枷锁,如今大帅东征,沃晨以为,大金已是日薄西山,治下汉人更是穷苦无依,地位低下,但我们汉人中的人才到了哪里也不会缺了,大帅或可。。。
说到这里,他住口不言,只是眼光灼灼的定在李玄道身上,眼中满是期盼之意。
李玄道回望过去,眼中光芒闪烁,令人不敢逼视,李廷之为其威严所摄,想要移开自己地目光,不过最终咬着牙却没有转开头去,两人就这般对视良久。
“以后这等话要少说。”先是淡淡一句话出口,李廷之背后已被冷汗浸湿,当初在潼关时他就建言联结金国完颜烈,再行夺位之举,被李玄道一顿斥责,之后便不再提,今日算是旧话重提,李玄道平日威严甚重,性子又是刚毅果断,便是立即砍了他地脑袋也不稀奇,这话一出口,李廷之身子一松,感觉两腿都是软软的,心里更是涌起一阵后怕。却听李玄道继续道:“如今解州,河中,绛州虽都已在我兵锋之下,但官儿大多还都是大金的,大军前行,我有些不放心。。。。。。。现在我委你为大军留后,宣抚诸州,我知道你地才干,但毕竟是在敌境,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你可明白?”
李廷之楞了半天,这才大喜,像他这样的聪明人,自然能听出魏王李玄道话里的隐含的意思,随即便跪倒在地,“大帅于沃晨活命大恩,兼之更有知遇之情,大帅放心,沃晨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玄道也收起了满脸的肃容,笑着摆了摆手,“在这之前,你还得帮我办件事。。
见李廷之又是一愣,不由哈哈大笑,“既然赵石立了大功,此次捷报更是振奋人心,我文字功夫不行,所以这请功的折子还得你来好好琢磨一下的。”
听他这么一说,李廷之才知李玄道竟是开了个玩笑,心情舒畅之下,也是失笑不已,两人的笑声传出帐外,几个守在帐外地亲兵都是面面相觑,心想,这次看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