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鞋女再也无法淡定,青白着小脸颤抖着说道:“公主,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您就算将奴婢千刀万剐,奴婢也不知道啊。”
“呵呵,你当然不知道,你要是知道,大王子还会派你去见王后吗?正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你才会落在本公主手里。”江明月平静的说道。
宫女愣了愣,迟疑的问道:“既然这样,公主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留下奴婢问话?奴婢帮不到公主的。”
江明月站起身,走过去扶起那宫女,叹声说道:“事到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条路,一个字也不向我吐露,回去等着大王子杀你灭口,第二条路,拿着本公主给你的银两离开皇宫,过一世平淡无忧的日子,你自己选吧,本公主绝不拦你!”
那宫女眼前一亮,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三年前入宫并非她所愿,为了替父治病,她不得不舍下青梅竹马的恋人入宫为奴为婢,若非她心细沉稳,早不知死了多少回。她一度做梦都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事实却难于登天。就在她心灰意冷,准备一辈子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却残生时,却让她听到了这样天大的消息。
强压下内心的狂喜,她低声说道:“公主真的愿意放奴婢出宫?奴婢却并不能帮到公主啊。”
江明月勾唇一笑,淡淡的说道:“你只要拿上本公主给你的银两离开皇宫,便是帮了我的忙,也是救了你自己于水火之中。怎样,可考虑清楚了?”
“若能重返家中,奴婢一生一世替公主贡奉长生牌,永生铭记公主大恩大德!”宫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泪如泉涌。
江明月挥挥手,一名宫女捧着一盘沉甸甸的金银走了过来。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稍后会有巡逻的侍卫把你连夜送出皇宫。出宫以后你带着家人马上离开,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吧。”江明月把装满金银的盘子递给那宫女。宫女颤抖着接过盘子,恍如做梦一般。
捧着银两的宫女被侍卫带了下去,经过被竹帘挡住的侧门时,里面被五花大绑、堵住耳朵和嘴巴的乳娘含恨的望着那宫女捧着银两离去,牙根都磨出了血。
搞定-明月拍了拍手,扭着腰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说道:“你们不困吗?不行不行,我困死了。传我的命令,除了门外的侍卫,里面的人全部熄灯睡觉,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哈赤疑惑的看着江明月转身离去的背影,愣愣的问:“这就睡了?月儿这是在闹哪样?一个被送走了,一个被关押了,要是被大王子和王后知道,还不得闹翻天?”
风清流站起身,一边往里屋走,一边盈盈笑道:“所以说赶紧睡觉。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哈赤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腾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拔腿冲进房间。关门,熄灯,睡觉,一气呵成。
片刻功夫,整个别苑一片漆黑。这个夜晚,一连闹腾了好几日的皇宫大院显得格外寂静,这个夜晚,发生了很多有的没的事,这个夜晚。物是人非,斗转星移。
江明月并没能一觉睡到自然醒。而是被人强行挣开眼皮从床上拎了起来。
“月儿,起来啦。有访客到。”风清流套弄着江明月的外袍,帮她穿好衣衫,抱着她坐在梳妆镜前坐定,在她的哈欠连天中帮她挽好发髻,又递过一块冒着热气的手巾盖住了江明月困意朦胧的眼。
在手巾湿热的熏蒸中,江明月总算睁开了眼,接过手巾胡乱在脸上擦了擦,还没出门,便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什么事啊,谁在外面吵闹?”江明月不悦的扔掉手巾,拉着风清流出了房门。
大门口站满了人,江明月一眼看到了忽尔烈,再一眼是怒气冲冲的多哲,咦,还有一个富态的中年贵妇也绷着个脸站在忽尔烈的身侧,活像谁欠了她多少银子似的。
“王后请息怒,公主很快就出来了,这些日子公主忙于审案,累坏了,好不容易才刚歇下……。”
啧啧,谎言编的倒满顺溜的。
江明月从后面拍拍哈赤的肩,挤上前嘻嘻笑道:“父皇,您怎么来了?这一大早……噢不,这大中午的您老也不怕被太阳晒着,来来来,屋里坐屋里坐!”
哈赤抬头看看阴暗的天空,再看看嘴角不住抽动的忽尔烈,也跟着抽了抽嘴角,无声的退到了一旁。
忽尔烈被江明月挽着胳膊亲亲昵昵的拥进了厅中,扶着他坐在上座,王后和多哲则黑着脸也紧跟了进去。
看着王后一脸隐忍的表情,忽尔烈拍拍江明月在他肩上又揉又捏的小手,呵呵笑道:“月儿,这位是王后,快向王后行礼。”
江明月嗯了一声,乖巧的走到王后面前,福了福身,甜甜的说道:“月儿参见王后,恭祝王后千岁,永远年轻美丽!”最好变成老妖婆。最后一句话是她的心里话,不能说出来的。
王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位就是陛下册封的齐鲁国第一公主?虽有几份姿色,却如此不识大体,还要长辈在门外久候,成何体统!”
江明月眨了眨一汪明媚的大眼,笑眯眯的说道:“没有呀,我在睡觉,没有让父皇和王后在门外等着呀,你们要是喜欢,随时过来,月儿随时欢迎。”
“放肆!有你这般不识礼仪廉耻的吗?公主的闺房岂能让人随意进出?若是传出去岂非让齐鲁国颜面扫地?陛下,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