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喜点点头,她平素都有自己的事情,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闲言碎语,没想到林招弟埋头干活,倒是知道的比她还多。
仰起头笑嘻嘻:“大姐,你倒是消息灵通啊。”
林招弟被她嘲弄的不好意思,笑着打她一下:“其实我也不想听这些的,但是总有一些婶子大妈忙累了,歇息的时候,喜欢在田地里嚼舌头。”
这就难怪了。林不喜成天在家里,要么在镇上,没有接触大妈大婶的机会。反倒是林招弟,天天不是在田里干活,就是给别人家帮佣,只怕是不想听,也得听,听久了,自然就知道的。”
搞清楚原委,林不喜进屋研究水晶去了,连陈丽秀啥时候拿了银子走都不知道。
李桂芳送走陈丽秀,感觉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心里自然就同时存了一股憋屈的气。
林不喜进屋不到一个时辰,外面就噼里啪啦传来吵闹声。她不愿意去沾惹,只静静听了一会儿,发觉跟林招弟和林小宝没什么关系,猜想林小菊现在很听话,大概中招是林不欢。
果然没多久,林不欢冲进房中,趴在被褥上啼哭不已。
林不喜见她哭完抬起头时,眼里闪过一抹狠绝。不觉得有些诧异。
平时都是笑嘻嘻的,跟笑面虎一样的充满心计的人,按理说在李桂芳气头上,不应该是她中招。别人都有可能,唯独她察言观色到了极致,又会讨李桂芳欢心,最不可能的就是她。
一时起了好奇之心,却不愿意问她。出门见林招弟出去干活了,便将林小菊找过来。
林小菊自从挨了打。一直像变了一个人。林不喜知道在人的童年时,遇到的事情很有可能从此扭转一个人的性格,比如惊吓。恐惧等,林小菊明显上了一趟公堂。胆子小了,人也服帖了,就连手脚都勤快些,跟着苗子学绣花样子,连苗子都赞不绝口。
李桂芳说话从不顶嘴,只是跟成才没之前那么热络了。
偏生成才又喜欢她,真觉得自己是她招来的,对她也挺好。李桂芳是本来也喜欢她。以前还有些骄纵的人,突然变得温顺听话,先时还有气,时间一长,也觉得她就是不懂事,仗着以前的感情基础,基本上不找她。
林小菊坐在院子里,在认真学绣花样子,见她出来,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林不喜凑上去。碰碰她:“刚才怎么了,不欢哭成那样?”
林小菊抬起头,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她想害我。没害成罢了。”
这句话却让林不喜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平时林不欢只要使绊子,林小菊没有不中招的,怎么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林小菊像是并没有觉得不正常,像平时一样淡然说道:“娘跟舅妈出来,看到我们跟玉堂玩在一块儿,就不大高兴,舅妈一走,就发脾气了。”
其余的人都没吭声。林不欢在一旁知道李桂芳要发火,自己又是里面最大的。肯定是首当其冲,急忙撇清干系。火上浇油的说,是林小菊要先跟玉堂玩儿的,自己没有跟玉堂玩儿。
林小菊还没说什么,林成才倒是大声指着林不欢道:“就是你要跟玉堂玩的。”
在林家,林成才的话基本上就是圣旨了,李桂芳当即不问青红皂白,脱下棉鞋就扇了林不欢几下,把林不欢打哭了。
事情简单,林不喜听的却咋舌。林不欢辩解也正常,毕竟里面几个孩子,她是最不受宠的。不辩解的话,默认也要挨几下鞋底子,只是没那么重罢了。
这种事情林家发生太多次了,见怪不怪,林不喜问完,倒也觉得没什么,林不欢那性子,哭上几阵,下次还是会多嘴多舌的。
林小菊倒是悠悠说了一句:“三姐太能干了,迟早,被她的能干劲儿害死!”
林不喜没曾想她说这话出来,一时多看了她两眼,林小菊低下头去,面色淡淡的:“这话是苗子婶说的。”
其实林不喜经常会想,她们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却因为李桂芳的偏心,弄得一点儿手足之情都没有,何尝不可悲,偶尔想与林小菊与林不欢亲近一下,下一秒,就会狠狠的吃亏上当。
此刻看着李小菊耳边一缕头发因为低头掉了下来,不知道怎地,就自觉伸出手,帮她捋上去。
林小菊先是一愣,却并没有抬头,也没有说什么,仍旧是认真绣着手中的鞋样子。
待林不欢哭完了出来时,林不喜牵着小宝在一边跳绳玩儿,林小菊还是认真的绣着花样子。
林不欢见她那副乖巧的模样,尖声笑着说道:“娘又不在家,装出那么个乖样子给谁看呢?”说完鄙夷的往地上吐了口痰。
林不喜知道她是气着了,找发泄口呢,也没理她,继续逗着林小宝。
林小菊还是头也不抬,像是压根儿没听见林不欢的刻薄。
不闻不问比挑衅更像挑衅,林不欢见自己受到轻视,冲过去一把将林小菊的花样子掀掉在地上,立刻沾上一地的泥水,见林小菊弯下腰准备去捡,又冲上去用脚踩住。
林小菊抬起头漠然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厌恶。
林不欢却得意洋洋,脚下用力碾动起来,好好的一个鞋样子已经被踩的不成样子。
林不喜见林小菊像是傻了,也不知道反抗,急忙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就将林不欢推开,林不欢没提防,趔趄几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不喜将鞋花样子捡起来,看上面已经污的看不成,连针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