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王牌站的地方,出现一个仅容一人下去的洞口。洞口并不阴森,甚至借着日头,能看见里面,王牌显然被吓到,惊魂未定四处张望,又朝上仰头看着林不喜。
指指上面,又指指下面,意思是叫她下去。
林不喜看着一人多高的洞口,王牌那个浑身是肉的小胖纸摔了没事,她可没有那个胆子跳下去,想了想,扯了几把长长的草,接在一丛草上面,小心翼翼抓紧了滑下去。
王牌掉下去的地方,是一个石洞,底下却垫着厚厚的草,大约3平方米,只够几个人待着。环顾一周,居然有许多陶罐。林不喜不敢随便伸手,在洞里找了个树枝,挑开陶罐,一股香味传了出来。
王牌吸吸鼻子,惊喜的说道:“是玉米饼子。”他被关了许多天,土匪给他们吃的就是这个,现在,他闻也闻的出来。
林不喜这才伸手进去掏,果真掏了一些饼,馒头出来,甚至还有一块牛肉。旁边几个罐子里,则是酒和清水。靠墙的地方,还立着几把大刀和绳子等工具。
吃饱喝足,两个人躺在稻草上。林不喜想到这个地方离土匪窝的距离,再看看这个仅容纳几个人的地洞,林不喜刷的想到,王牌说这帮土匪,每次官府来抓人的时候,都没能找到,不知道是不是躲在这里,好吃好喝待上几天,等官兵们走了,再出来?
却又转念一想,若是就这么大的地洞,土匪虽然不多,但是也转不开身,若是被发现,岂不是一网打尽?
怎么想都不明白,再看看洞口,却又是敞开的,更是疑惑,这么大的洞口,他们要是躲进来不加以伪装,如何瞒过官兵的搜寻?
旋即立刻翻身爬起来,瘦弱的身子沿着墙壁摸索来摸索去,这里和关押王牌的山洞一样,除了上面的坑是土挖的,四周居然用石头砌过,建造的挺坚固。点燃火折子,石壁上什么都没有。
林不喜没有野外生存的专业技能,心里到底是害怕突然出现个闪失,摸索无果后仍旧坐了下来,看着惊魂未定的王牌:“你是怎么掉下来的?”
王牌还未从土匪窝大逃亡中醒过来,即便躺着,也是不住的大喘气,半响才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倒是真厉害,居然能打晕土匪,又瞒过他们。除了我哥,小爷我就没有佩服的人了,你算一个,小丫头片子。”
林不喜听他嘴硬有些好笑,却知道不是笑的时候,若这里真是土匪藏身的密道,只怕还是会巡查。想了想,将王牌叫起来,两个人带着绳子攀着草结爬上去,躲在远处静静的看着洞口。
看了好一会儿,王牌就想睡觉,林不喜不住的摇晃着他,惹他聊天。也隐约知道,王牌是北集镇最大户财主王大喜家的二少爷,上面有个哥哥,是同父异母。
哥哥叫王者,是大娘所生,只是大娘在王牌还没出生时就去世了,身为小妾的王牌娘便扶了正,成为王夫人,他也从庶子变成嫡子。
王大喜呢,有钱,却是财迷,小气的不行,扣扣索索的,是出了名的铁公鸡。
难怪儿子被绑架,赎金一加再加,却终究不拿银子,想必土匪头子也知道他的德行,逼他拿银子。
王牌看着林不喜,眼里满是憧憬:“你呢?你家在哪儿?”
林不喜想到那个乌烟瘴气,母亲不像母亲,儿女不像儿女的破败林家,吸吸鼻子说道:“有空再说。”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山上天黑的早,林不喜怕有野兽,扯了许多藤蔓扔进洞,又将从洞里拿的绳子拴在一棵树上,沿着草丛悄悄的放好了,才小心翼翼回了洞里。
土匪白天没来盘查,晚上没有理由过来看这个洞。
这个地方比起外面,多少安全些,起码野兽不敢下来,砌过砖的地方,也不会有蛇。林不喜缺乏野外作战技巧,基本常识却还是知道的。却还是想少了一点,这么茂密的草丛,蛇虫鼠蚁应该很多,他们却没有遇到。
以林不喜的判断,以为是土匪生活的地方,有人气,因此没有。却并不知道,这个地方,的确是土匪们用来躲避官兵搜捕,因此,方圆需要生活的范围之内,都被他们撒上了硫磺等驱逐虫蚁的药物。
林不喜该庆幸的是,还好两个人腿短没有跑远,若是跑远了,只怕早就被那些乱七八糟的虫类兽类咬了,中毒事小,丢命事大。
这是运气,也是后话,暂且不提。
两个人蜷缩在洞边上,林不喜将厚厚的草把自己和王牌盖住,这样要是真有土匪过来查看,也不会到洞里,只在上面看看,反正洞底下铺着草,晚上又看不真切,应该能蒙混过去。
却仍旧是不敢睡,只吩咐王牌先睡,半夜将他叫醒轮班。
王牌虽然是纨绔子弟,现在性命攸关,也知道轻重缓急,倒是听话的很。两个人惴惴不安的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将所有的吃的尽量多带,王牌还拿了一把轻便的刀,以防万一。
爬出洞口,又将绳子收在身上,沿着前天土匪们追赶的方向,一路前行。
林不喜没有看见土匪们折身回来,便判断这条路,应该是可以通向别处,土匪们没有追到他们,从别的路回到土匪窝。
路已经被土匪们踩出来,沿着倒塌下去的藤蔓一脚一脚的往前走,比前天逃亡时要顺利许多,也轻松许多。
王牌也早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只静静的跟在后面,走了大半天,藤蔓越来越少,路面越来月开阔,林不喜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