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补充道:“只是寻常的泻药,老朽也给客人们把过脉,刚才听从这个小姑娘的建议,给他们开了药,想来等一下都喝过了,便没事的。”
龙县令这才回头看见林不喜,眨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
龙书生已经点头哈腰的站在跟前,接受县令的盘问,这些鸡肉怎么做的,又是怎么运来的,中间经过哪些人的手等等。
林不喜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刚才她收拢到一起的鸡肉,经检验丝毫没有意外,真的全部都被撒上了泻药,可见投毒的人,并不是针对江府的客人,要么是针对江府,要么是和仙居,要么是她。
这其中,江府的几率最小,毕竟真要对付江府,绝不对选择最开始上菜的那一盘,而是最后上的那一盘,这样,吃菜的人基本上全部会中招,而不是前面两桌先上的。
她自己也素未同人结怨,应该更不会。倒是和仙居近来生意太好,会不会惹人急眼?
探寻的目光望向龙书生,他却汇报完毕之后,气定神闲,看似并不担忧。
龙县令了解完事情来龙去脉,细细审查完接触过鸡肉的人,却都没有什么可疑,最后,所有的目光都望着林不喜。
林不喜急忙摆手说道:“与我无关。我与江府无冤无仇,和仙居更是我的大主顾,我没有理由去下毒了。”
之前关于烤鸡肉的来源,和仙居一直说是内部研制的,今儿个出了事情,才和盘托出,林不喜自然当仁不让成了首要问责人。
龙县令点点头:“这样听起来也是有道理。只是其余全无可疑,不是和仙居的活计,就是江府的下人,家世清白,没什么仇怨,那还是只能从你这里入手。”
说完命令衙差将林不喜和龙书生,以及江府管膳食的厨娘,接触过鸡肉的所有人,都抓回衙门去,一一审问。
江员外是北集镇上的老权威,那些中了毒拉肚子的又都是镇上的商贾大户,若是此事没个交待,只怕北集镇日后要管理起来,要难得多。
有些下人听见要去衙门,胆小的和年纪小的已经吓得哭起来了,林不喜却是昂首挺胸,率先走在最前面,大声道:“有何好哭,清者自清,龙县令明察秋毫,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在座的客人见她小小年纪如此淡定,纷纷议论点头说道:“难得难得,我等相信这位小姑娘不是凶手,方才还是她让大夫先行对我们进行救治的呢。”
说得其他客人也点头赞许起来。林不喜得了这些支持,心里更加安定。
一抹娇俏的影子却突然横插进来,咬牙切齿厉声说道:“那可未必,谁说你与江府没有过节的,你可是不待见我的很哪!”
林不喜看着江天娇怒气冲冲,王陵就站在不远处,大概是两个人逛街赶回来,碰上江府出事,便开口诬赖自己,尴尬笑着说道:“不知道江小姐此话怎讲?”
“怎讲?你怨我上次买东西时故意为难你,因此怀恨在心,私心报复。”说着当着众人的面,将上次买裤子没付银子,惹林不喜难堪一事说了一遍,当然,她在此事中,是无心的,以为林不喜有银子付钱,巴拉巴拉为自己辩解一通。
又补充道:“小人量小,那日我本是无心之失,想来林不喜却上了心,恨上了我,却又因为事情不大,不好下重手,只下了泻药,让我江府丢脸。”说完恨恨的瞪着林不喜,像是要剜她的肉:“下泻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只有你这种穷门小户的人才做得出来。”
此话说的合情合理,倒又让不少客人面面相觑,大有相信之势。
林不喜从她几乎无懈可击的话中,丝毫找不到破绽,事实是事实,有小燕和王陵作证,那日的确是让自己难堪了。
却又不甘心受这种委屈,下意识的回嘴道:“的确是让我难堪,可并不能证明我怀恨在心啊,你我又没有深仇大恨。再说,我要下泻药,昨儿个就下了,何必等今日。昨儿个县太爷还在呢,让江府丢脸,昨天机会不是更好?”
江天娇冷笑一声,似乎知道她会如此辩解,早就想好下一句等着她了:“若是昨天,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是送到江府来的?想来是昨天瞅准了情形,因而今天下手。”
林不喜几乎要冲上去狠狠扇她耳光了,红口白牙空口无凭的说的怪像那么回事,却只能硬生生忍住,转身冲龙书生:“前天他跟我下订单要货时,我就知道了。”
龙书生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江天娇却仍旧皮笑肉不笑,阴阴的说道:“那你可能不知道我就是江府的大小姐,可惜昨天我们在县太爷面前照面了,所以你今日伺机报复。”
林不喜已经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稍微冷静一下,也阴阴的拉长了语调,慢慢的说道:“那你是说你的名气不够大,堂堂江家大小姐,我居然不认识喽?”
也懒得跟她啰嗦,她没做过,自然不怕。龙县令一来就剿匪,说明也是愿意为民请命的,转身朝着他,朗朗大声说道:“不管我与江家大小姐有什么过节,在座的诸位是无辜的,我林不喜,绝不会牵扯无辜的人下手。再有,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江家大小姐的猜测与推断,根本不能做数。”
顿一顿,将音量提高数倍,让全院子的人都听见的,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请问诸位,若是胡乱猜测的答案都算证据的话,那请问,朝廷设的衙门,这些辛苦为我们做主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