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江讪讪,他此来却是为追问薛向是如何“折服”自家那位河东狮,可事涉yin私,又是自家最见不得人的隐疾。叫他真个是难以启齿。
薛向本意想逗逗这位三叔。可老实人实在是不识逗,笑道:“三叔,你不说我也知道。就是咱老爷们儿那点儿事儿,您放心,这事儿。包在老三我身上!”
安在江惊道:“你都知道了?”言罢,又是一震:“你能治?”
说完,如水的夜se下,虎狼一般汉子的脸上竟现出了祈求之se。细说来,安在江实在是被自己的这点儿隐疾遮没得几近奔溃。原来,早年安在江新婚燕尔,也是龙筋虎猛,夜夜chun风,可谁成想一过两三年。崔美的肚子丝毫不见动静儿。安在江却是不急,可崔美却是急了,这种豪门大宅。子息传承实在是重中之重。崔美自然深知,便找来无数宜助床第之欢的药剂。熟料,滥用之下,安在江隐隐觉得那活儿难听使唤,久而久之,便越发不敢和崔美同房,他本是刚强汉子,血xing男儿,这方面出了问题,怎不叫他备受打击。
说起来,安在江不知偷摸求医问药,寻访过多少传说中的名医圣手,可都是说、做两别!及至近年,安在江几乎和崔美分了房,可崔美并不知晓安在江那活儿不行了,直道安在江是嫌自己不能生养,在外养了外室,如此便闹将了起来。安在江久病难愈,心下实已生了块垒,又兼久治五方,几近大索天下,心下几乎绝望,现如今,竟听薛向似有良方,心间枯死的希望之花,竟似有了复活的希望。
说起来,若是别人如此拍胸脯保证能治自家隐疾,安在江保准拍巴掌上去,这可薛向却是何人?在安在江心中,那可是料事如神,百发百中的天才人物,自相识以来,从薛老三口中还真没吐出半句虚言,怎不叫人信服十分。
“三叔,放心,若说别的毛病,老三我可能束手无策,要说男人那点儿事儿,我这儿可是藏了无上良方。”说罢,薛向便将他在靠山屯的那段过往,细细道将出来。
说到山神蛇那段,安在江几乎热血沸腾了,直个拉住薛向的手臂猛摇,急道:“听过,听过,好你个老三,竟有这等宝贝,可苦煞你三叔了,怎么不早说,怎不早说……”说罢,又猛拍大腿,直道自己糊涂,你又不知道三叔这点尴尬云云。
原来安在江找寻的那些乡野名医倒也不全是无能无知之辈,不少家伙因为没治好安在江这等大官的隐疾,心生惶恐,便把责任推到一味药上,正是山神蛇,愣说自个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山神蛇掌,治不好,赖不着自个儿。
是以,这会儿安在江听了山神掌,怎不欣喜若狂。
而薛向知晓山神掌的神效,自不是光听道途之说,靠山屯的老药子可是在靠山屯寻了不孕病夫试过,可谓是百试百灵。
对老药子的本事,薛向是确信不疑的,因此才有了今i的安在江之幸。
却说安在江知晓有此等神药后,哪里还按捺得住,拖了薛向便上了专车,直趋薛家大宅。
薛向寻出那包老药子秘制的山神掌,珍而重之地用jing巧称量盘给安在江包了十等分,总计三十钱(重量单位)。却说薛向如此小心,却也非是人xing小气,一来,老药子多番交待,此药神效,虎狼、灵药却也是一线之别,计量用过,非但不能强身,极有可能害人xing命。二来,药剂少,则显珍贵,若是如萝卜白菜送上一箩筐,这人情只怕非但不能送得深,而给的浅了,三者,这百年山神掌真可谓是可遇不可求之药,薛向叔伯年纪也i长,谁也不知道这二位有没有用得上的时候。
却说安在江得了山神掌并老药子赠予薛向的医嘱,却是谢也未谢一声,径直去了。
薛向却是深知安在江的xing情,乃是豪迈重恩之人,许多话并不付诸口舌,而是牢记心间,这道谢的话,想从他嘴巴里说出却是千难万难。
拜访完松竹斋后,次i一早,薛向又去了陈佛生家探望陈开真老爷子。虽说这陈老爷子浩劫时期,气节多亏,可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浩劫之后,却是未受诘难,凭借着无与伦比的文化界领袖地位。不但挂了文化部副部长的职务。同时也担任文联主席、作协会长,一身威荣却是未损半分。
chun节在即,陈家大宅内的人头也甚是齐整。七子八婿齐聚不说,三代孙子,四代重孙。也是济济一堂。薛向到来的甚是突兀,可陈老爷子却是热情异常,不但强留了午饭,竟还拉了薛向一道坐了主席,简直是将陈家人的眼镜儿惊碎了一地,却不知来人是何方神圣。
却说现如今薛家人再不是从前那般破家败业,垂垂将朽,而是壁立东南,一柱擎天。较之现如今陈家的声势,自是远远胜过。而陈老爷子虽和薛向相交不久,却是知晓这个年轻人圆润通达。允文允智。他人必是人上之人,更兼自家幼孙与之相交甚笃。这根线结好了,未必不是一条通幽曲径。
陈老爷子倾情以待,一餐午宴自然用得畅快,饭罢,薛向又陪着陈老爷子闲弈一局,便起身告辞离去,行至屋外,便又招呼陈佛生,明i来家帮忙,陈佛生却道早约好了的,后天大姐结婚,兄弟们早憋着劲儿,好好热闹热闹呢。
辞别陈佛生,薛向又驾车来到柳莺儿家。柳莺儿一去港岛数年,柳家人虽时常接收到柳莺儿寄送回的各se礼物、不菲钱钞,都知道柳莺儿在外边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