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玲萌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那刻入骨子的依赖与尊敬。
云若倒茶的手突然停滞下来,陷入恍然状态,连杯中茶水是何时溢出的都不知晓,笑容逐渐收敛,带着深深的哀伤,这一刻,她居然害怕去看陆玲萌和林语的脸,因为事实对于这两个孩子来说也实在太残酷了一些。
“云姨,请您告诉,现在师尊到底在何处?”陆玲萌跪倒在地苦苦哀求,一边的林语看得心痛,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他想起从噩梦中醒来的那个夜晚,莫名的眼泪,莫名的恐慌和莫名的心痛,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流失永远也不可能再回来,那是至亲之人死亡的缘故啊。
这大半年时光,不管是林语还是陆玲萌,他们都不愿意……或者说不敢深入的去想那离他们而去的到底是何人,他们真的很怕心中猜想得到论证,一直的逃避和麻痹,陆玲萌一早就已经支撑不住,所以面对云若,淤积的情绪突然爆发,她双膝跪地,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默默的,林语走到陆玲萌身边,双膝跪下,不发一言。
“你们这又是何苦呢?”云若苦笑说道。
“师尊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请您告诉我……”陆玲萌哽咽问道。
“……”云若纠结。
“告诉他们吧。”寒雨惜轻声说。
“好吧。”云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窗外,云海翻涌千变万化,可云若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悲伤,脑海中浮现玄月的音容笑貌,仔细想想,他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云若很认真的想了想,对了,是一年之前,也是在这个地方,可为什么感觉像是过了一万年一般漫长连她都已经几乎记不起来了。
“别喝啦,整天整夜的喝,不要命啦。”云若说着,嗔怒的将玄月手中的酒葫芦给夺了去。
“天阶之躯,天地难葬,哪这么容易死的?”玄月混不在意笑嘻嘻的说着,伸手便想将酒葫芦拿回来,但被云若一瞪顿时也没了脾气,一脸无辜的斜倚着桌子,她的衣衫本来就十分……简洁,这下雪白丰盈的大腿都露出大半,春光无限,云若无奈,蹲下身子将她衣裙拉下遮掩了春光,眼神十分宠溺。
“注意些,若还这般随便,今后如何还能嫁得出去?”云若柔声说道。
“我根本没想嫁人。”玄月低声说,脸色与往常的戏谑洒脱不同,多出了一抹难言的暗淡。
“这话在我这儿说说便好啦,在他人面前可不要口无遮拦,特别是叶修,若是听你这话,也不知要伤心难过多久呢。”云若劝慰。
“叶修……”玄月喃喃自语,面色温和,过了许久才说道:“伤心便伤心吧,等我走了之后,他自然会慢慢的将我淡忘。”
“别胡说,什么走不走的,我们没有放弃,你也不能自暴自弃知道吗?”云若温柔的说,像是善良知性的邻家大姐姐一般温婉。
“云若小姐姐……好啦,生什么气呢?”玄月起身双手环住云若的肩膀,看去像是撒娇,许久才轻声说道:“你,叶修,还有玄天宗的诸位师兄们为我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心中感动,我玄月此生有关切我的兄长,姐姐和知己,可算无憾了,但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说着说着,玄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听来十分沮丧和痛苦,“最近……那痛楚变得越发难忍了,以前喝酒可以麻痹神经,倒头一睡也便什么都感觉不到啦,但是现在……连酒都已经帮不上我,即使喝得烂醉,还是被生生痛醒,我感觉我无时无刻都在地狱之中煎熬。”
“玄月……”云若听得心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剜在心头,然后被撕裂开来,血淋淋的。
“我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玄月低声说着,但很快坚定目光,十分决然,“但是我现在这幅身体依旧有着我能做的事情,如今……林语和玲萌他们在漠北四面楚歌,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临走之前,我想替他们扫清一些障碍,最起码能为他们争取一段相对安稳的修炼时间。所以小姐姐,我希望您能帮我?”
“怎么帮?”云若问道,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圣心诀!”玄月吐出三个字。
“不行!”云若想也不想便立马拒绝,说道:“圣心诀激发所有潜力,但是……你也将再无任何退路!”
“自从走上这条路,我就没想过要后退!小姐姐,求您了……我现在这般状态,苟延残喘活着又是如何呢?那于我而言也只是无尽的折磨罢了,倒不如燃尽最后的生能再现巅峰一战,为珍爱的后辈们争取成长时日,这对我来说也可算是一种解脱,所以……请您成全我吧。”玄月苦苦哀求道。
“可是……叶修呢?你有和他说过你的想法了吗?”云若问道。
“我会和他说的。她一定会理解的。”玄月轻声说,却是突然被云若紧紧的抱在怀中,眼泪肆意流淌浸湿了她的衣衫。
“一直以来,真的谢谢您了,小姐姐。”玄月低声说,抬眼去看,正看见流星陨落,天降异象,或许……全是命中注定。
“即使是天阶强者面对天道刑罚也是一般的软弱无力,玄月她最后燃尽自己最后的力量为你们铺平了前边的路,你们千万不要辜负才好。”云若看着林语和陆玲萌柔声说道。
但是陆玲萌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半年前她就已经猜到的结果但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没有亲眼所见,一切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