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本村的重要客人,顾淼等人得到了村民们的热情招待。
村长安排顾淼他们住进了村子里最大最好的房子,这排房子明显比别处的民居要新许多。
“这是我们去年刚盖的,预备着给游客住的农家乐,还从没人住过,虽然没什么家具,但是我们给装了电器。”说着,村长骄傲的拉了一下房门口的灯绳。
房子正中的灯泡亮了,昏黄的不能再昏黄的灯光洒满一屋,不,不能叫一屋,稍微离的远一点的地方,就显得黑乎乎的,人往屋角一蹲,都看不出来是人还是包。
顾淼默默抬头,真不愧是电器,以40瓦之身,竟能负担起照亮60平方大屋子的任务,比城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飞利浦之流强多了。
虽然家具不多,不过从床单与被套枕头看,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干净卫生了。
“都是才买的!”见顾淼打量着床上用品,一位大妈说,“咱们就等着旅游示范村的名头定了,等着迎接游客!”
“别光聊啦,你们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饿了吧,给你们准备了一点乡间野味,不成敬意,就当尝个鲜!”村长满脸堆笑,带着顾淼等人往另一间屋去了。
屋子正中的大圆桌上,摆了满当当的一桌菜。
锅烧羊肉、煨羊肉、铁碗烤蛋、鹌鹑茄子、黄豆粉条炒土豆丝,中间摆着整鸡和整鱼。
每碗都个顶个的大,感觉这一桌菜,没二十个人吃不完。
村长热情的把顾淼等人让到上手,周围一圈陪吃的,除了村长、村长媳妇儿,村支书、还有另外三个舞狮的小伙子。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哎呀,真不好意思,没什么菜,都是自家养的羊和鸡,还有自家种的菜,香!特别香!纯天然无污染,绿色又健康。”村长搓着手,憨厚的笑着。
一旁的村长媳妇站起身,拿着一瓶贴着“集仙酒”标签的白酒瓶子,给在座所有男人满上,又问辛月和沙蓓蓓:“你们来点?”
“不了不了。”两个妹子连连摆手。
村长一旁说:“哎,那怎么行,有菜无酒太失礼了,桂儿,给两个丫头尝尝米酒。”
村长媳妇应了一声,站起身,打开一旁搁着的土坛子,又转头问了一句:“你们俩酒量行吗?”
“不行不行。”两个妹子异口同声。
“哦,那我给你们给兑点蜂蜜和水。”村长媳妇捣鼓了一阵子,把两个大瓷碗放在辛月和沙蓓蓓面前,“这是咱们村自酿的米酒,甜的。”
两人喝了一口,辛月说:“跟酒酿一个味儿啊。”
沙蓓蓓点点头:“还真是。”
“米酒是什么?我也想尝尝。”顾淼岂能不认识酒酿,但是他看着那个标着42度的白酒,实在是缺乏勇气,犹记当年大学毕业散伙饭,一口气吹了一瓶啤酒,心情不好加喝得急,出门被风一吹,立马吐成狗。
从此他对自己的酒量有了清醒的认知,42度的白酒喝下去,只怕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淼伸手探向沙蓓蓓的酒碗,被村长拦下了:“那是女人家喝的。”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姓女,名人家。顾淼脸上带着笑,心里流着泪。
顾淼看着自己面前起码装了2两的白酒杯,无比诚恳的对村长说:“我酒量真不好,明天不不得比赛么,要是喝醉了,别说舞狮子,站都站不起来。”
涉及舞狮大事,村长便不再勉强:“喝完这杯,就不喝了。”
说完,起身举杯:“来来来,预祝你们明天旗开得胜,干杯!”
众人一仰头,一杯就下去了。
顾淼只觉得一口辛辣气从舌头蹿遍整个口腔,又一路从食道烧进胃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吃菜吃菜。”村长给他夹了一大筷子羊肉。
村长媳妇还惦记着顾淼说想喝米酒,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米酒。
顾淼喝了一口,味道甜中带着微酸,全中国的米酒做法其实都差不多,把酒药拌进蒸熟的糯米饭里,天气热两三天就好,天气冷放七八天,等糯米饭饼被沁出的甜酒汁泡得浮起来了,就算完工。
米酒在不同的地方叫不同的名字,古代称之为“醴”,现在在江南一带叫酒酿,更多的地方叫醪糟。
有直接喝的,更多的是做甜品。
比如酒酿圆子,就是把糯米粉搓成实心小元宵,煮熟之后,放进酒酿里,最后出锅的时候再洒,香香甜甜。
hb的蛋酒则是把鸡蛋打成蛋花,倒进酒酿里煮。
还是米酒好喝,顾淼没说,只用行动表示,不知不觉喝干了第三碗。
“怎么你喜欢喝这种甜么叽叽的?”小六儿一仰脖,就是一杯下肚,他认为是爷们儿就应该喝烈酒,米酒实在不够劲。
顾淼笑着说:“你知道李白不?”
“知道啊,唐朝械睦鲜λ倒。”
顾淼点点头:“李白斗酒诗百篇,意思就是,喝一斗酒,他能给写一百首诗出来,唐朝一斗是现在的4斤。就是这瓶酒……”
他指了指那只玻璃瓶:“得四瓶,你能喝得了么?”
小六儿摇摇头:“那得醉死了。”
“对,李白为什么没醉死,就是因为他喝的是米酒。”
“啊?不能吧?”
“高度白酒,都是宋朝以后,发明蒸馏法之后才给弄出来的,唐朝,没有!”顾淼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喝米酒,能喝成文豪!还有武松!对吧!景阳冈上打虎,说是三碗不过冈,其实喝了十几碗,为什么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