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太阳照在身上。
俞桑婉依旧站在原地,脑袋晕的厉害,脸色苍白很难看。
“好……谢谢你。”乐正生在一旁接完电话,叹着气走过来,“婉婉,走吧!”
“……”俞桑婉咬紧下颌,不说话也不动。
她没有想到,赫连肆竟然真的一夜都没出来。
乐正生看着不忍,“别等了,他不会从这里出来,他去了大桐寺,今天在那里有祈福活动。”
俞桑婉终于有了反应,嘴巴动了动,“好,我们现在就去!”
……
赶到大桐寺,周围已经戒严。
幸亏乐正在,托了关系,两个人装作工作人员混了进去。
大桐寺建在山上,范围很广。进去了之后,一时也不知道赫连肆确切的位置。
俞桑婉拧眉,拉住乐正生,“乐正,我们开开手机定位……分头找吧!”
“可是……”乐正很犹豫,“我不放心你,万一……”
“没什么不放心的!”俞桑婉焦躁的打断他,“已经这样了,难道还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吗?若是我被人现了,会直接报上我父亲的名字,傅宪林的名字,他们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乐正生无法,只好同意,“那好,你小心点。”
“嗯!”
和乐正生分头行事,俞桑婉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跨过一道门,前面是长长的石阶,通往哪里俞桑婉不知道。一步步走上去,蓦地的听见有人说话。
“谁?”
俞桑婉脊背一僵,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缓缓转过身,看到赫连霜站在她面前。
“……”俞桑婉眼睛一热,微张着嘴巴却不知道怎么称呼。谨轩不在了,她虽然是他的妻子,对他的父母却来不及改口。
赫连霜也是一惊,疾步走上前来,“婉婉!你怎么来了这里?”
“阿姨。”俞桑婉管不了那么多了,拧眉说到,“我是来见赫连肆的……他在这里是不是?”
“……”赫连霜一怔,明白了她的来意,直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婉婉,赫连肆是我弟弟,他不是谨轩!”
俞桑婉瞳仁一缩,脸色灰败下来。这样的话,是她最不愿意听见的!
可是,赫连霜还没有说完。
“婉婉,谨轩才走了多久?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他们是甥舅啊!你这样跑来找赫连肆,就不怕谨轩会难过吗?谨轩是我的儿子,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们是两个人!”
她顿了顿,“你别犯浑啊!如果他是谨轩,你们从小订婚,我们怎么会分开你们?我会拿我儿子的性命开玩笑吗?”
这一番话,等于是给俞桑婉判了死刑!
她笔直的站着,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掌掴了一般。
“婉婉,你听话……不要乱来,嗯?”赫连霜轻抚着她的鬓,言辞恳切。
俞桑婉憋了口气,却怎么也纾解不了,只能点头,“阿姨,对不起。”
“我让人送你出去……”赫连霜心里急,俞桑婉必须马上送走!不然若是让赫连肆见到了,不知道会引起什么乱子!
俞桑婉摇摇头,已是心如死灰,“不用了,我自己走。”
默然转身,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赫连霜眸光一冷,“来人!跟着她,不要让她靠近总统!”
“是!”
俞桑婉沿着原路返回,失魂落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是傅宪林打来的。
“喂,爸?”
电话里,傅宪林的声音很焦急,“桃桃!爸爸不想打来的,不过……你走了这几天,小馒头一直在烧,上吐下泻!昨天晚上进了nicu了!”
“……”
俞桑婉眉头一皱,差点站不住,“小馒头……”
“桃桃啊!赫连肆就是赫连肆,不要再纠结了,回来吧!”
挂上电话,俞桑婉已是潸然泪下。她回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寺庙,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
“对不起,谨轩,对不起,小馒头……是我糊涂了!”
突然,她转过身跪了下来,趴在石阶上,重重的磕了下去,一下两下。今天是祈福的日子,借着光,俞桑婉哽咽着,“是我错了!请保佑我的丈夫谨轩安息,也保佑我们的孩子,健健康康!”
不知道磕了多少下,直到额角磕破……鲜血流下来。
“婉婉!”乐正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我找了半天没找到,你……”
俞桑婉抬起头,苦涩的一笑,“不用找了,他不是,是我糊涂了……谨轩是谨轩,赫连肆是赫连肆,我怎么能固执的把别人当成他?”
眼角滑下泪滴,“小馒头病了,可见连老天爷也觉得我荒唐!来惩罚我了!”
“婉婉……”乐正生心疼,却帮不了她,“别这么想。”
俞桑婉吸了吸鼻子,努力止住泪水,“走吧,我们回家……小馒头在等着我!”
……
祈福仪式结束,赫连肆带着人往后面来,通往台阶的路上,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总统?”
欧冠声疑惑,小声问着,“您怎么了?”
赫连肆蹙眉没说话,视线却在往下移动。脚上纤尘不染的手工皮鞋挪开,竟然踩着了一片血渍……
他蹙眉讥诮,“如此圣地,竟然有这种东西?”
大桐寺主持倒是很镇定,淡然一笑,指指上面,“这条路,叫做祈福阶,很多人为了家人平安、幸福,有一路磕头上去的做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