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晋阳抿了抿嘴“嗯听说他和你们观主闹了矛盾了,为的什么呀。”
四下里看了看,刘友书又往前凑了凑,低声说话,还带着点幸灾乐祸“具体的我没打听出来,这本地的小道士都看我不顺眼,跟我不搭茬儿,不过我是什么人啊,那打听消息国安的都得服我。
我听说啊,是因为一株大药,说好了的年份不够,被观主给退了,回头又查出来几株药不是野生的,而且来历不明,观主就把他从供货商里踢出去了。
那小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放下话儿来说漫天底下只有他能供的起观主的药,离了他观主就得无药可炼,还和观主的小师妹打了赌,结果观主连着几天都拿出上好的药材来,一点儿都没耽误。
那小子输了赌约却拿不出来答应的赌注,被观主的小师妹好顿寒碜,给臊的都不行了,再加上一下子就丢了几千万的生意,一怒之下撂下狠话说这辈子都不和川中道门做生意了,好像我们离了他就活不了了似的。”
章晋阳有些无语,怪不得最近谷梁正录最近在女色上这么谨慎,原来是在这又吃了大亏啊,不过赵如意从万罗洞回来才半年多一点点,听这意思这个九阳丹开炉也半年了,怎么谷梁正录的生意这么快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呢这是有人给他领路啊。
不对,谷梁正录是自己说给赵如意听的,那么说青云观的关系应该就不是赵如意替跑的吧
刘友书感觉并不像是大院里的孩子,贫的和蓟京出租车司机有一拼,絮絮叨絮絮叨,借他的嘴章晋阳倒是知道了不少二郎庙里的趣事。
别的都还罢了,唯独有一件事引起了章晋阳的注意,据说二郎庙珍藏的神打功,是神打一门的正朔本源,当年鼎盛的时候,也号称七大圣,麾下另有一千二百草头神所向披靡。
不过这些神既然说是草头神,那自然就没有正祀,早就湮没于古史不为人所知,就连神打功首先请的都不再是灌江口众神,转成了关公及其手下。
现在的神打功基本就是庙里供奉的哪位老爷,庙祝就请哪位神仙,因为不再是成系统成建制的战神,所以很多事都无能为力,也就衰败了,慢慢的神打请神上身,也就只剩下了请神二字。
章晋阳感兴趣的当然不是怎么请二郎神,而是因为刘友书随口抱怨,这门神打功修行之初居然还要打熬力气,虽然有专服的丹药,但是辛苦还是很辛苦,也难怪没人练了。
这倒是解释为什么赵如意的炼丹手法不错,原来还是真传,为了承载降神的压力,这些丹药的品质自然不会差了,相应的炼药师的本事若是差了大概其也是不可以的了。
两个人就在门口闲聊,章晋阳武艺在身一直到天傍晚站在那也是无妨,刘友书就一个劲儿的擦汗又开始扭,摇摇晃晃的看着身体是不大坚持得住了,这人倒也执着,叫着同门递点水过来,还在身边聒噪个不停,难得居然不讨厌,章晋阳甚至有点听相声的感觉他只要哦啊嗯是,那边儿自己就接下茬儿一直在说了。
天也傍黑了,赵如意的九阳丹也出炉了,果然是三个时辰六个小时,章晋阳佩服的们儿也是个强人啊,喋喋不休六个小时,比说评书的都狠。
九阳丹出炉的时候,那股子骚气味儿就不见了,转成了淡淡的腥气,但是和一般的腥气又有不同,是那种高温灼烧空气带出来的臭氧的那股子腥臭味儿,章晋阳皱着眉头看着赵如意宝贝似的捧着一个丹匣,笑的有点揶揄
“老赵,你别是找不着媳妇儿憋坏了吧,这味儿可和十滴血差不多啊,你炼出来的别是个子孙丹这一炉得杀生好几十亿吧”
刘友书一口水喷出来,亏了他是背过身去喝的,不然就得喷老赵一脸,赵如意的脸色也不太好“你才杀生好几十亿当道士我不看医书么这是九阳丹剑丹”
章晋阳恍然大悟“噢是剑丹啊。”
赵如意托着丹匣,里面一个圆坨坨的金色丹丸,有鸡蛋黄大小,还冒着热气,有点狐疑的上下打量了章晋阳几眼“你知道剑丹”
很诚恳的摇了摇头,章晋阳略有点不好意思“没听说过。”
老赵手一歪差点没把丹匣子扣了,本来就因为看炉子有些红肿的眼睛瞪的血丝都快爆了“那你哦哦个屁呀
我还说这宝贝是我们这一脉的私传,已经近千年没现世了,你个打铁的怎会知道
老道气咻咻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灰扑扑还几块儿焦糊印儿的道袍,又捋了捋有些散乱,尖端已经焦了的三缕短髯,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嘿,让你长长见识,我们川地出剑侠知道吗”
章晋阳故作憨厚的摸了摸头“知道啊,蜀山剑侠传都写了么,那么出名的书。”
赵如意没好气的点了点他“那个能算么,古蜀川自唐时起就出剑侠,不是出入空冥剑气横空的剑仙,空空儿聂隐娘那样的剑侠。
别的功夫都还算是另有传承,可是这个养剑,我们可是天下独一份的。”
章晋阳好奇的看了看那个滴溜溜的九阳丹“剑丹就是养剑的丹这个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准管用吗”
赵如意气宇轩昂“不准”
连刘友书都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老赵咳了两声“丹我是炼出来了,没有剑,也没有剑侠了啊,我就是凑齐了材料开一炉,磨练磨练手艺,也显示一下本门的能耐。”
又抖了抖身上的短打道袍,带起一蓬飞灰“这不是最近新成立了十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