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黄大小姐宣上殿来!”凤燕璃拍了拍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一个身着白衣,容貌艳丽的少女已从殿外缓缓走了进来,那张脸,虽然有五年未见,但是还是有不少人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正是已故黄大将军的长女,黄月。
因为从前黄家没有灭门的时候,黄月在圣都的贵女圈子里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并不比五大世家的嫡女差多少,那一手剑舞更是出神入化,闻名圣都,曾在宫宴上献艺,因此在场有不少大臣都曾见过她。
何况,年少时的黄月,也曾有过鲜衣怒马的耀目人生,她一身红衣,纵马飞驰在马场上的英姿,曾引得多少世家公子折腰?那般的张扬肆意,鲜艳明媚的少女,又有谁能轻易忘记呢?
再看着眼前这个白衣素縞,沉静淡然的女子,有不少人暗暗感叹世事无常,这是得经历多少磨难才能让一个人完全改变?眼前的黄月,除了那相似的眉眼,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影子?
黄月微微垂眸,先是给几人行过礼,“小女黄月,给陛下,长公主,德亲王请安。”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刻意的避开了戚华,只是戚华现在正是满心的烦闷,却也忽略了这一点。
“起来吧,黄月,已故黄大将军长女,是吗?”
“是,家父正是被那戚家迫害致死的大将军黄知秋,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给我黄家三百多条人命讨一个公道!”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已然颤抖起来,眼眶也微微的发红,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才没有咆哮出声。
她又转过头,看向戚荣,双目在这一瞬间变得一片赤红,“戚荣,自我父亲死那日,我便发过誓,早晚有一日,我要揭穿你们戚家的阴谋,哪怕化作厉鬼,我也会找你们索命!”
她近乎疯狂带着歇斯底里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大殿之上,余音悠悠的回荡着,似是在一遍遍的讲述着少女心中的悲怆。
凤燕璃有些担忧的望向她,她是叮嘱过黄月,要表现的悲痛一些,可是,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不过想想也是,黄月不是她,她是真正被宠爱长大的孩子,她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她就是活在蜜罐里的,哪怕是公主,都不一定有她来的惬意自在。
可是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惨死,仇人升官发财,一步步高升,还要抚养身在襁褓中的妹妹,连求死的资格都没有,这是何等的痛苦?若是心志不够坚定的人,怕是早就崩溃了吧?
她平日里一直都掩饰的很好,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可是在压抑过后的爆发才是最可怖的,今日仇人相见,自然分外眼红。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你父亲的事,是老三一个人的主意,和我们没关系,你要是心中有气,本国公可以补偿你,这样吧,我今日便收你做义女,以后,你就是戚府的小姐,怎么样?”也不知道戚荣脑子是不是锈逗了,心虚之下,居然提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
靠,还能不能要点脸了?凤燕璃简直都懒得看他了,世上居然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再杀了人家全家之后,还要让人家认贼作父,他怎么不去死?
果然,他话音刚落,黄月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炸药一样,直直的向着戚荣冲了过去,神色变得狰狞而疯狂,“畜生,你给我去死!”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预料到她会突然动手,包括戚荣自己,待众人回过神来,黄月已经来到了戚荣身边,在所有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她一把拽过了戚荣的头发,死死的咬在了离她最近的耳朵上。
这一刻,黄月几乎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眼里有着报复的快意,五年,五年,多少个日夜,她闭上眼睛,梦到的都是父母惨死在血泊中的那一幕,每一次,她都恨不得将戚家人的血肉一口一口的咬下来,做梦都在想啊!
哈哈,今日,她总算是心愿得偿了,仇人的血啊,哈哈,真是痛快!父亲,你在天上好好看着吧,女儿今日先收一点利息,早晚有一日,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啊,啊……”戚荣凄厉的惨嚎起来,其实黄月并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戚荣刚才没有防备被咬中了,此时已经被吓傻了,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不清醒了,哪里还有力气去反抗?
“你们,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快去把这个疯女人拉开,快去救护国公啊!”戚华拍着胸脯,心中惊骇,自从凤恋墨死了之后,自己的这么多年所受到的惊吓和刺激都没有今天一日来得多,若是长此以往,恐怕不用小贱人出手对付她,她都要自己先倒下了。
“月姐姐,你冷静一点,对付她,用不着你亲自动手,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足够了,我自会收拾他!”
待两人被拉开的时候,戚荣的一个耳朵已经被黄月咬掉了,凤燕璃暗想,戚家今年还真是流年不利,老三断了胳膊,老大没了耳朵,活着也都是废人了,反正是不能在朝为官了,真是报应,其实她也想上去补上一口呢,前世的父亲大人。
黄月此时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吐出了一口的血水,然后静静的站在了凤燕璃身边,什么都没说,只一双眼睛依然死死的盯着戚荣,好似随时准备扑上去撕烂他的血肉。
“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抓起来,处死,立刻处死!”戚华看着没了耳朵的戚荣,只感觉眼前一黑,一个天旋地转,差点没直接晕过去,要不是仅存的理智支撑,她恐怕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