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风华直接就以手为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金色的血液涌动出来,在空中形成数条金色的丝线,将他的手和天阿剑的剑柄牢牢地捆绑起来,阻止住了天阿剑的去势!
“师父,师姐竟然已经可以和你争夺天阿剑了吗?!”诃音向着月风华靠拢,她的手掌轻轻一翻,手掌中便漂浮出一把古朴的短剑,剑上覆盖着冰霜。
此剑名为晏无终,是她的本命宝剑,在东海那一场大战之后,她再未真实地亮出过这把剑,但是现在,她也不得不做好拼杀到底的准备。
“倾城是我的女儿,是月家人,自然也是天阿剑的主人。”月风华尽量平静地说着,“但是,很有可能,她现在的月家血脉,比我还要纯净了。”
上方的邪门大军开始再一次运转炮头,而失去了天阿剑助力的天剑山这次便只能硬挺下这一场攻击。
轰轰轰的炮火再次从天空落下,虽然失去了几艘战船让这炮火的威力不如第一次,但是对于天剑山来说,这威力同样不弱。所有的弟子都运转起了自己的元力,为护山大阵助力!
“喝啊!”月风华爆喝一声,手腕处“哗啦”一下又蹦出大量的血液,加强了他和天阿剑之间的束缚,渐渐的,天阿剑在朝他的方向移动。
毕竟是他月风华执掌天阿剑这么多年,他当然要比自己的女儿更能和天阿剑产生共鸣。
突然,一缕异香飘过,在这只有耐寒青松的祖庙处,居然飘过一片花瓣。
是桃花花瓣。
躺在地上的无颜看着这一片花瓣,激动地又咳出了一口血:
师父……
飘来的远不止这一片花瓣,而是大片大片的花瓣,这些花瓣似乎有着灵性一般,缠绕上了月风华和天阿剑之间相连的血色丝网。花瓣渐渐地就变得红了,似乎是在吞噬着月风华的血!
“桃若华!废物师兄解开了桃若华!”诃音眉毛微挑,终于现出了怒意,“桃若华可以吞噬所有的阵法,师父,快住手吧,你的血不经用的!”
“这是我给小十一的剑,我当然要受用!”月风华双目怒睁,如怒目金刚,释放出来的血液更多,更浓,但他的脸色却在渐渐的苍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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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天空之上,邪门大军的主船上,同样出现了片片桃花瓣。邪门的人终于有所动容,他们警备起来,但是那个黑袍男子微微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最后,这些花瓣聚拢在了月倾城身后,化作了另一个人影。
正是慕影风。
但是此时的慕影风,头发白得更多了些,那张本来还算白净的脸上,现在有半张脸都爬满了奇异的黑色图纹。他在月倾城的身后伸出双手,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让他们面前那张金色的巨网更加瞬间明亮了一些。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对你说过,要坠地狱,我陪你坠地狱,要堕邪魔,我陪你堕邪魔。”
但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冷冷地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后不要怨我。”
两个人同时动了,动作整齐划一,缓缓地便作了一个双手握剑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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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下方的祖庙处。月风华苍白的脸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了。
“铮!铮!铮!”
他连接天阿剑的血线们一根根得断裂,即使他催动的血液再多,也终于拉不住天阿剑。
因为这把剑从始至终都只被血脉驱动,没有人能够成为它真正的主人!
“咻!”天阿剑终于破空而去,冲向天空。
但是天空之上的月倾城和慕影风也同时分开,停止了对天阿剑的召唤,因为他们的目的由始至终也都不是天阿剑,只是不让天剑山拥有天阿剑。
于是这把抛弃了主人又同时被主人抛弃的天阿剑,就这样在天空中混乱的盘旋起来,既扰乱了邪门的炮火狂雨,也干扰着天剑山的护山大阵。
局势瞬间就混乱了起来。
诃音扶住虚弱的月风华,瞪向了天空,大喊了起来:“月倾城真得要毁山了,立刻准备好传送法阵,所有人撤离天剑山!”
“诃音长老这是什么意思?”在场的天剑山弟子还不是很明白。
但是诃音也来不及解释,大吼着:“快啊!”然后她看向了一直默默在旁的无飒,喊叫起来:“你还在等什么,下令啊,你不是首席大长老吗?”
无飒洒然一笑:“愿与天剑山共存亡!”
诃音差点气晕过去,斥了一声:“疯子,都是疯子!”
他怀中的月风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虚弱地说:“师弟说得对,天剑山就是天剑山,亡了就是亡了。小十二,你带着想活命的弟子逃吧。”
诃音神色复杂,终于叹了口气,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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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月倾城冷冷地看着下方的混乱,然后,她伸手,扯下了蒙眼的白纱,露出一双充满紫金色光芒的眼睛。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从这双眼睛里喷涌出来,无声无息,却又无人可阻,直接就将她身前的船头桅杆撞的支离破碎。
她的目光所到之处,似乎就是“毁灭”将临之地。天空中的飞鸟,漫天的炮火,庞大的护山大阵统统都抵挡不住,瞬间灰飞烟灭。
末日,就是这样到来!
突然,在这一片末日边缘之外的空中,裂出了一道光圈,从光圈里跌落出两个人来。
正是墨之妄和绾绾。
墨之妄震惊了,那没想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