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起亦研,云诗并没有显得怎么吃惊,此时她们也差不多走完了墙缝,然后云诗用力将挡路的最后一点石壁推开,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下暗道后才转身对亦研说:“你说的是母婴传承吗?”
“我之前也以为旧教廷的圣‘女’传承是一种通过血脉来传承力量的方式,但是我结合了好几个古墓的壁画后推翻了这个想法。【.】。!”亦研后一步从墙缝里钻出来,向着云诗‘激’动地手舞足蹈,“他们传承的并不是血脉,而是一种力量,甚至可以说是灵魂!”
“怎么说?”云诗淡淡地问着,向亦研要了根火把,一点时间也不‘浪’费地开始观察起这条地道的地脉走向,然后继续顺着地道向前缓缓地走了起来。
“我之前遇到的是好几代圣‘女’的坟墓,”亦研紧跟在云诗的身后,边走边说,“每一代圣‘女’的形象都是孕‘妇’,每一代圣‘女’的遗体也都是破腹产子的样子。我起初以为这是一种旧教廷的残忍仪式,但是后来我在陪葬品里发现了一些还没有腐烂的皮质手稿,面是一些较古老的字体,我大概认得些,那面竟然写了圣‘女’的出生情况,父母、兄弟等等……如果圣‘女’是通过血脉传承的话,怎么会有什么父母兄弟呢?”
“那又如何解释他们的怀孕,以及剖腹?”云诗在认真赶路,头也不回地问。
“不知道云大先生你有没有看见讲述圣‘女’传承仪式的壁画,应该是每一个圣‘女’古墓都有的。”亦研说,“那面应该是画了一个‘女’神,还画了两个白衣的‘女’人,然后其年老的那个‘女’人捧着一个光球,正将这个光球传递给另外一个年轻的‘女’人,在这三个‘女’人像的下方,围绕着的是一群载歌载舞的武士。”
“看过,”云诗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亦研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是在将她引向了另一个猜测,她表情终于变化了,出现了一丝严肃的神‘色’,“你的意思是,那个光球是历代圣‘女’传承的力量,她们的怀的不是下一代圣‘女’,而是这个光球。每一代圣‘女’死前都要先把这个光球从肚子里剖出来,然后传递给下一代的圣‘女’。”
“对,我是这样想的!”亦研‘激’动地说,“只是这种方式太过荒谬了!而且我还找到了一些祭司们的手稿,从这些手稿里可以猜测年轻的‘女’祭司们都是圣‘女’的候选对象,只不过她们当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为这件事欢喜,虽然手稿字我认不全,但是我大概能够从那些字间感受到一种恐惧。
这更加怪了,为什么成为高高在的圣‘女’,反而会让她们觉得恐惧呢?”
云诗终于是停下了脚步,她闭着眼,轻轻用手按在额头,思考着刚才亦研给出的那些线索,沉默地站立在这里。亦研知道云诗是在思考,便也不再说话,只静静地守在她的旁边,像个护卫一样警惕着周围,虽然这间地道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也听不见什么响动。
沉默良久,云诗终于是睁开了眼睛,看向亦研,开口说了一句话:“因为她们不是成为圣‘女’,而只是成为了‘圣‘女’的载体’。”
“载体?”亦研不是很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想通了一些事情后,云诗便又继续向前走了起来,同时向着亦研解释:“如果我的猜测正确的话,壁画的光球才是真正的圣‘女’,或者可以说是一种‘半神’,是当年的人皇灭神事件的漏之鱼。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天地间的灵气日渐稀薄,这个‘半神’也无法继续活下去,它的身躯无法逃过衰落的结局。所以,它需要汲取新的生命力,所谓的圣‘女’是它的新的生命力。
如果顺着我这个猜想假设下去,每一代的圣‘女’都是在祭司之间选择的,这些祭司满足的条件是‘年轻’以及‘具有灵力修为天赋’两种条件。而那个光球便是通过某种传承仪式,寄生在一代又一代的圣‘女’身。甚至再猜测得大胆一些,那些圣‘女’在被寄生的那一刻便已不再是自己,只是一具行走的躯壳,她的意愿、思想,恐怕都被那个光球所掌控了。
所以所谓的圣‘女’传承,只是一个‘半神’的永生之法。”
亦研是彻底地被云诗的这个想法震惊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呢喃着:“这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这不疯狂,”亦研依然表现的很平静,“像世人追逐的‘长生不老’,只要能够实现这个目的,再异诡邪的方法都要用。哪怕不是传承自己的生命,只是传承某种意念,也同样值得他们疯狂。”
“不……”亦研微微摇头,“我们亦家虽然世代都在想方设法地提高寿限,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利用这种方式的!”
“这只是因为你们是想要一个族群都活得久一些,”云诗淡淡地看向她,“但是只要有一个人的‘欲’望战胜了整个家族的利益,一切都不同了。‘欲’望,是一种很妙的东西,既是人族赖以生存的武器,也是人族的致命缺陷。”
此时她们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发现这处走廊竟然是在一座悬崖峭壁之,而下方是在另一处山沟里。这个地方不只有她们所在的这一个‘洞’‘穴’,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洞’‘穴’,像是进入了一个蜂巢。
“这里……感觉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啊。”亦研疑‘惑’地说。
“像是一处角斗场。”亦研平平静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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