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汉三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墨之妄,吓得声音都不敢说大了,压得小小声地说,“是她?云大先生?”
墨之妄平平静静地点头,说:“执棋者是从来不会吝惜棋子的。”
“不,绝不可能!”胡汉三一拍桌子,满脸地不信。
“你有多了解她,说得这么肯定?”墨之妄的表情显得有些冷淡。
“不是我了解她,”胡汉三手指头敲着桌子说,“是我相信你,你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棋子!”
墨之妄略微诧异地看了看胡汉三,不由地笑了一下,说:“你这句话,我真不知道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在夸你啦!”胡汉三很当然地说,“下棋我还是懂一些的,你呢,就是颗‘变子’,执棋的人轻易是不敢用的,用坏了,那就满盘皆输,但是用好了,那就是一锤定局!所以你这么重要的棋子,是问谁舍得放弃呢?”
“那我真是谢谢你的夸奖。”墨之妄神色淡淡的,拿起竹筒喝了一口水。
“不要这么一副样子啦,”墨之妄半折凳子坐到了墨之妄的身体,拍着他的肩膀说,“简直忧郁的就像是个被始乱终弃的大姑娘!”
墨之妄差点一口水没憋住喷出来,却还是呛到了喉咙了,狂咳了起来。他身上还有伤,这一咳就牵扯到了伤口,痛得他伏向桌案。
“哇,我就说说而已,老狐狸你别这么大反应啊!”胡汉三赶紧是把墨之妄扶到了竹榻半躺着,好不容易帮墨之妄顺过了气,他看见了墨之妄的眼神,一下子就又惊了,轻声说,“我……我说对了?”
墨之妄一时不知道该回答还是不回答,胡汉三则立刻就又哈哈大笑起来,拉过了板凳坐到了竹榻边,很是从开心地说:“兄弟,厉害啦,不枉受了这身伤啊。”
墨之妄挪了挪背靠着的枕头,微微挑起眉头看向胡汉三,说:“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看我笑话。”
“这哪里是笑话啊,我这是替你高兴啊。”胡汉三一只脚踩在竹踏的边缘,抖着腿,胸有成竹地说,“像云大先生这样的女人,这种事哪里是说能就能的啊,更别说始乱终弃了。不瞒你说,我觉得程大小姐那种豪放型的才是那种说好就好,说分就分的呢!”
“喂,过分了。”墨之妄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嫂子你也说。”
“只是说说嘛,你放心吧,程大小姐对无颜师兄正喜欢得紧,才舍不得扔掉呢!”胡汉三大大咧咧地说,“说回你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云大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已经到了这份关系了,又哪里是棋子不棋子能扯得清的?你这一出,倒让我看着像是那种话本演义里的俗套故事。”
墨之妄听着胡汉三说了这么一些,觉得今天自己心中的郁闷都白郁闷了,一头的思绪都被胡汉三给搅了个乱七八糟。他也是看过和听过很多故事的人,知道胡汉三想说什么,于是说:“你是说,她是遇见什么十分要紧和危险的事情,为了我的安全,必须给我演这一出苦肉计?”
“哎,对咯!”胡汉三说着,转身从桌子上拿过自己的竹筒跟喝酒一样豪气地喝起了水来。
“那你觉得,我们最后在那个岛上遇见的事情危不危险?”墨之妄忽然转开了话题,问了这么一句。
胡汉三一愣一想,说:“当然是危险的,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你这不是才起死回生吗?”
“就是了,那么危险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是更危险的呢?”墨之妄反问胡汉三一句,把胡汉三给问蒙了。
胡汉三砸吧了几口水,挠了挠头,感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来,于是说:“这个嘛,我虽然不知道,但是凭我的直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阵修嘛,他们做事,哪里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够猜测到的呢?”
“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刚才说的事情,”墨之妄向着桌子指了指,示意胡汉三给自己一杯水,“你刚才说,这些杀手出现在这里不简单,是什么意思?”
胡汉三给墨之妄倒了一杯水过来,先嘱咐了一句“这次喝慢点啊”,然后才说:
“我是说,你没有元力的事情可能并没有完全泄露出去,但是也是**不离十了。今天晚上出现的这一批人里,虽然都是身份成迷的杀手,但是我初步估计,起码是至少属于是三波势力的。
如果你的事真的泄露出去了,他们大可不用这么麻烦,南陆教廷有实力,却也不是需要这么避讳的。那么这些人出现在这里,极大的可能就是,有人猜测你可能出了某些问题,不一定是元力丧失,也有可能是深受重伤,总之是处于很脆弱的时候,而今晚的人就是派过来试探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可要万分小心了,最好不要独处,就算天天抱着你那只猫都行!”
“在这里还是挺安全的。”墨之妄微微笑了一下,他说的“安全”并不是因为这里有着很多可以保护他的人和兽存在,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有一个保护神。只要那个玻璃球还在他的身上,另一个“墨之妄”就能够感应到他,就不会任由他受到伤害,就像之前那样。
胡汉三不知道墨之妄还有这么一张底牌,还是很关心地嘱咐他:“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了。”
墨之妄点点头,还是要让胡汉三安安心,但是他听胡汉三说得头头是道,便问了:“你说了这么多,是听见什么动静了吗?最近不是挺平静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