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快速的逼近的人影也终于在护城大阵前停了下来,众人才终于看清楚这个人影的全貌,这个人带着黄金面具,身上也是披满了金甲,看不见一丝裸露出了的肌肤,就像是被铁制造出来的人一样,非常神奇,让这些长老们十分惊奇。
“这是什么铠甲?”有人发出了疑惑。
再然后,这个巨大的金甲武士就向着众人伸出了双手手,而这一双手手上快速地闪动了金光,金光化作成了两把有形无质的兵刃,一刀,一剑。
一刀、一剑,这让在场的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因为这样的武器选择太过奇特了,在知名的兵修里,若是使得双手武器,不是一双刀,就是一双剑,就没有选择一刀一剑的,因为刀和剑的攻击模式完全不一样,很难实现攻守间的统一。
但是,他们却又深深的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就是使得一刀一剑,就是那个和他们家主本该一起陨落在诛仙台的男人,这似乎又成了另一个佐证!
而现在,这个金甲武士的一刀一剑就是指向着云舒的,这是表示着宣战。于是城墙上的众人便又将目光纷纷投向了云舒。
“好,这是守护间的决斗,我应了!”云舒朗声应下,袍袂无风飞扬,气势十足。而他的双手在身前虚握,竟然是握住了一把刻满了阵文的青铜长枪。这杆长枪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好像已经是多年不再现世,但是现在云舒握住了这杆长枪,这张扬的气势似乎就如同一把利剑一样将天空的云彩都劈开了,让旁边的人看得是瑟瑟发抖。
造化境界的大兵修,不过是一个起手式便能够产生如此强大的威压。
而空中那个金甲战士似乎是因为与云舒之间隔着一个护城大阵,并没有被这股威压影响。他只是微微歪了一下头,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就猛地向着天空蹿去,蹿上云霄。
“好,我陪你天上打,不伤及无辜!”云舒高喊出声来,下一秒,他也是一个腾空,人便已经消失在了城楼之上。
众人仰头看天,便只见天空那被夕阳染红的彩霞中,出现了两条明显的滑痕,却也再也见不到半个人影。人们虽然好奇,但是他们也知道,真正大境界的比斗是不可能被凡人看见的,因为凡人根本受不了二者之间撞出的威势。如果这两个人选择在这城楼前比的话,估计就能把这整个云城都给夷为平地了。
但是,余下的长老们靠近城墙边缘眺望着远处的营帐,营帐中已经点燃了篝火,似乎正在迎接即将到来的夜晚。再也没有新的符鸢飞来,一切重归平静,莫非,南陆人打算今天就这样了,想要养足精神明天攻城?
这让这城楼上的人们都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管他们是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是投降还是死撑到底,终归是可以再缓一晚了,如果这一晚天空中的两个人的决斗产生了结局,他们的选择也就会变得轻松很多。如果云舒赢了,那么在云舒的带领下和这些南陆人对决,胜面就很大了;但是如果云舒输了,他们也就会毫不犹豫地跑回议事大堂,把那个坐在高位上的老女人直接扔向城外求和。
二十年前他们做出了选择,这二十年后也可以再一次做出选择。
就在这时,安静到只有风声的议事大堂里,云亭还坐在高位之上,她背靠着宝座的靠背,闭着眼睛,呼吸绵长,似乎是已经是陷入了沉睡。随着这些年来她的身体越来越弱,沉睡反而是她的日常状态了,因为只有在沉睡时,压在她身上的压力才不会那么重。
此时的议事大堂,静悄悄的,强烈地夜风从两旁的窗户灌了进来,吹动起堂中的白练晃动得如同鬼影,今夜风很大,就连特制的窗户也被吹得嘎嘎地响。只是这些声音,都不足以打扰到沉睡中的云亭。
突然,这议事大堂的大门竟然自动地向着两旁滑开了,长长的影子被月光从堂外拉了进来,尽头处站着一个单薄的白色影子。她与寻常的云家人一样穿着带有银色暗纹的白衣、白鞋,连束发的带子也是白的,在这夜风中,她的衣袂翻舞,就像是才从月光中降临的仙子,带着一种清丽的美。
而这种美中却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缓缓地随着她的脚步就压进了这议事大堂里,这威压如此强大,连夜风都在躲避,所以她所行之处,飞扬白练们也都安静了下来。
这样诡异的场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行进在这议事大堂中,直到行到了大堂的正中心,坐在高位上的云亭才终于是微微地缓了一口气,睁开了眼来。
她坐在高位上,看向这大堂正中时,是垂眸凝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和这位在夜晚到来人之间,看上去要平等一些。
然后她缓缓开口,说:“你终于来了。”
大堂正中的人也缓缓地说:“看来你等很久了?”
云亭微微笑了起来,没有回答这个人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您能来到这里,老舒也没有回来,看来是被你那个守护给骗走了。现在你一个人来这里,是要和我对决吗?”
“现在的你,还有资格对决吗?”堂中人说话时平平淡淡的,在这一句可以充满不屑的话语中,却也只是显得平平淡淡,似乎是一个很寻常的论调,并不是挑衅。而她在说话间终于向前又进了一步,踩进了高台前烛光照射的范围之中,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云诗。
烛光的火光也没有给云诗的脸色增添多少暖意,她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