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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落下,给大地铺上了银装,千象万物都变得粉妆玉砌。即使原本只是旧屋子烂树墩子,此刻裹上了雪白的棉被,也都成了美景,多么神奇!知若感慨,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大诗人大文豪大画家都要赞美雪的壮丽、雪的迷人。
院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小圆球似的的知萱同几个小丫鬟在欢快地堆雪人,雪人已经初具雏形,两颗黑色石头当眼睛,桃花瓣拼成高高弯起的艳红大嘴。知萱接过小丫鬟递来的胡萝卜插在雪人的大脑袋上作鼻子,然后得意地咯咯笑,憨态喜感的雪娃娃在她手上完工了。
知若也笑了,其实,快乐有时候真的很简单,也不“贵”。可惜,总是有那么多人为了掠夺占有别人的财富不择手段,不顾亲情,不顾仁义,甚至连脸面都不顾了。
刚才庆元侯府还派了个管事婆子来,送了一筐子南边的海产干货,说秋老夫人昨日回到洛城,知道了尹家的事,很是挂念知若,心疼得哭了很久,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知若淡淡道:“烦秋老夫人担心了!听说秋老夫人一路游玩回洛城,两三个月了想必路途十分辛苦,要好好休息才是。我们姐弟本是大孝在身不宜外出拜访,且现在关于两家的风言风语正盛,为避免继续给侯府带来非议,我就不去看望秋老夫人了。”
来人愣了半天不知道回应了,尹大姑娘怎么知道老夫人是一路游玩回来的?世子成亲那日有人问起,侯府的回答都是老夫人在南方有非常重要的事耽搁了。
似乎有意为那婆子解惑,知若继续道:“也是巧,正好我们尹家的一个店铺管事接家人从南边回来,在曲州的春和寺遇到秋老夫人和贵府表小姐了,只是不好上前拜见就是。”正好这会儿强婶去准备回礼,如冬被她打发出去交代小丫鬟煮姜枣茶,胡诌一通也没有关系。
那婆子的脸色更难看了,这样当面被揭了底的感觉很不好啊,虽然揭的是主子的底。好在强婶这时回来了,给了她台阶,赶紧带着回礼尴尬地告辞。
强婶也是贼精贼精,回礼的价值完全按照那筐干货来,绝对不少,也没多多少。
看着婆子灰溜溜的背影,知若暗暗冷哼了一声,挂念?心疼?若不是经历了前世,她是不是应该感动到热泪盈眶?真是笑话了!那样一个满嘴阿弥陀佛、实际上冷若冰霜的老太婆会挂念她,心疼她?话说,到现在为止,那老太婆也就是在十年前她才五六岁的时候见过她一次好吧?且不到一刻钟呢。
话说,既然这么看重她,又是嫡长孙的大婚之日,她老人家怎么都不赶回来观礼,喝新媳妇茶呢?这已经都快两个月了好吧?回来听说和离了,倒是“挂念”上了,岂不可笑?要知道,秋老夫人去南边是为了带柯巧巧去给她母亲(秋老夫人的女儿)做十年祭,据说是一路游玩、访亲回来的,本来只要一个月多一些的路程,足足走了两三个月。
知若永远无法忘记,在庆元侯府生活的那十年,秋老夫人每次看到她都是一脸鄙视和冰冷,尤其那一次柯巧巧落水后更是对她厌恨入骨。
柯巧巧是秋老夫人唯一的外孙女,她娘病死后一直跟在外祖母柯老夫人身边长大,五官平平,皮肤天生又黑又粗糙,却是秋老夫人的心肝宝贝。那时候知若总在想,若不是秋逸然太看中相貌,而柯巧巧又太丑,秋老夫人会不会让他娶柯巧巧为妻,亲上加亲?据知若所知,只要秋老夫人坚持,连庆元侯爷和季氏反对都没用。
有一次秋家设宴,柯巧巧拿知若取乐,想让她当众出丑,特意让丫鬟将知若骗到花园里,自己突然从后面“脚打滑”扑过去,要将她推入十二月份冰冷的池塘。知若情急之下使用轻功闪避开,结果柯巧巧收不住力道直接冲劲了池塘。
因为目睹事情经过的客人有好多,秋老夫人和柯巧巧无法诬陷知若推她入水,最多也只能骂她心黑、冷血,明明看见柯巧巧要落水也不挡住。为此,秋老夫人罚知若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只有又冷又硬的窝窝头和咸菜充饥,一条毯子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秋老夫人的冰冷倒不是只针对她了,除了秋逸然和柯巧巧,那个老太婆对庆元侯府里的所有人好像都是冷冰冰的,包括庆元侯爷、季氏、以及秋夕然、秋嫣然俩兄妹。
呵呵,那种人天生冷情吧?呃,好像也不对呢,知若蹙了蹙眉,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又理不出头绪来。就像置身于雪景中,看着白茫茫一片,下面究竟是什么颜色的,是好是孬,根本无从得知,除非一层一层将雪扒开。
正暗自感慨呢,桂妈妈和如春走了进来。如春拉了如冬出去在门口守着,桂妈妈压低了声音:“姑娘,郎中给如秋把了脉,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还真是……,显然是第一次出去苟且的时候就怀上了,早知道她就不用那么好的药材给她补身了,真是浪费啊!
“嗯,”知若撇了撇嘴,她倒是不惊讶,如秋前世也是一次就中奖呢,“没有其他人知道吧?那位郎中那里交代了吗?”
桂妈妈点头答道:“如春事先已经支开了人,那李郎中就在我们庄子附近,齐伯他们到这里后,有需要都是请的他,是个本份、嘴紧的人。我交代了一声,他连声说知道大户人家的避讳,而且一个多月的脉象,一般郎中摸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