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黑石墙上也有几个黑色的影子钻出,不声不响地扑过来。首发哦亲()
这些影子虽然看着并无实体,然而在该长有双眼的部位却有红火闪动,手里拿着的分别是鬼头刀、锁链、枷栲。神魔狱演化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滋养出了自己的狱卒,平时专司监管犯人之职。莫看只是几个影子而已,却是专门用来对付牢中的刺头儿的,因此每一个战力都不会输给萧寄云。
这么强大的狱卒,宁小闲已经念叨了无数次要是能带出去就好了,哪怕没有长天相伴,她也能在这片大陆上横着走。可惜,神魔狱的狱卒只能存在于本空间之中,带出来一个就消散一个。
这几个狱卒冒出来之后,一个将刀口剁向阴九幽胸腹,一个掷出锁链打算套住他的脖子,最后一个则是大喇喇地赶上来,将枷栲往他手脚上招呼,正是一套最标准的程序。
“敬酒不吃吃罚酒。”阴九幽摇了摇头道,“女人怎地都这般死心眼儿?”伸手去抓眼前的栅栏,然而手却拂了个空。这东西遵从宁小闲的意志,一下就化为虚无,不令他借力出泥淖。
阴九幽哼了一声,迈开步伐踩在泥浆上,居然从泥淖当中一点一点走了上来,就像脚下踩的是硬实的木头而非软泥一般。与此同时,几名狱卒的武器也砸了过来。
阴九幽并不躲闪,鬼头刀击中他的胸腹。只听得叮当一声脆响,这柄至少也是天级中阶品质的宝刀瞬间断为两截,阴九幽身上却连衣袍都未被划出一条口子来;至于掷出来的锁链,被他伸臂接在手里,三两下就扯成了数段;到得第三只狱卒的枷栲击到。他正好伸手捞起来,反手依样画葫芦砸了回去,正好砸在那只狱卒头上,后者连呜咽出声都来不及,就烟消云散了。
现在,他和宁小闲之间只有一栅之隔了。
阴九幽蓦地转身,见到宁小闲虽然被他骇退了一步。手里却趁着他和狱卒游斗的功夫戴起来一双白手套。
这双手套其貌不扬。上头什么神通波动也没有,普通得像凡人所用。
不过这丫头在十万火急的时候,又怎会戴上一副凡人的物什?阴九幽看到这玩意儿。不知为何觉出了极不祥的预感。
不可像长天那般功败垂成。这等时刻,他也不敢再耽搁,双手拉住眼前重又变成了实体的栅栏,用力向外一分!
这栅栏虽然拼尽全力抗拒。却顶不住他的巨力,颤抖着被缓缓拉开一个身位。
可是也就这转眼功夫。宁小闲手里已经又出现一件闪着银光的法器,并且在他看来,实是无比眼熟。阴九幽一愕,忍不住大笑出声:“缚龙索!你居然想用它来对付我!”
三万年前。就是他用缚龙索将长天锁在了神魔狱当中。他对这东西实是了若指掌,知道它根本锁不住巴蛇真身,再说长天身边还藏着南明离火剑。此等神器斩断缚龙索并非难事。这女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宁小闲却冷冷道:“行与不行。试了才知。”
到了这个时候,她心中生出了一种极度荒谬的感觉:冥冥之中似有天意,长天的魂魄拼尽全力将阴九幽缠住,才让她顺利将巴蛇真身收入神魔狱。而她前往天雷绝狱收取噬魂箭,却意外铸成了缚龙索。临到末了,还是要祭出这件至宝,才有可能将这连神魔狱也关不住的巨兽降伏下来。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换句土话来说,这一切难道是早安排好的?否则月娥的出现和提议,为何那般突兀,像是早就预料到今日之事?如果这就是所谓宿命的话,她在这一瞬间完全理解了蛮祖、长天这样的人物明明造化通神却一定执著于超脱彼岸的心境了——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此时危急当前,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早在她开声说出第一个字之前,缚龙索已经从她手里溜了出来,扑向阴九幽。链子小巧精致,比天雷焠炼之前还更袖珍了些,不过是宁小闲的尾指粗细,然而这扑上来的势头,却居然令阴九幽觉出了凶威赫赫,就像农人面对被激怒的响尾蛇,这可真是诡异至极。
他眉头一皱,手中已经执出南明离火剑,一剑斩出,正好在银链的中段连斩三下。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他这一剑挥出来,竟是阳刚烈正,与这具身躯本身霸道无伦的气势配合得天衣无缝,剑尖更是有三尺长的火鸟盘旋飞舞,宁小闲离得这样远,都觉出灼热之气扑面而来。她见过无数次长天使剑,然而阴九幽居然不输于他。若非这里是神魔狱,狱灵自发以屏障将热力与她隔绝开来,恐怕这方圆千丈之内都是一片火海,寸草不留!
只这样一剑,就要让浸|淫剑道数千年的萧寄云甘拜下风,虽似信手而为,然而精气神完足,时机更是妙到巅峰,正是缚龙索刚扑上来而气势未达饱满之时,就算天品法器被他这样打中,转眼就是四分五裂。
“叮啷”急促的三声脆响几乎合成一声,剑、链相击,回音袅袅,似要钻入魂魄之中。
不过双方都清晰无比地看到,南明离火剑下,缚龙索居然完好无损,链身上连半个缺口都没有。这二者给人的印象,若说南明离火剑是锋锐无匹、光芒四射的话,那么缚龙索就是海岸边经历千万年波涛拍打的礁岩,看似沉默内敛,实则强硬无俦。
号称无坚不摧的南明离火剑,居然削不断这条链子?阴九幽面色顿时凝重起来。他和宁小闲在白玉京内争过这把南明离火剑,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