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鸡瘟“药”轰轰烈烈地忙了五、六天后,渐渐消停下来。
因为这“药”是一次性的,无论病鸡还是还没有染上鸡瘟的鸡,只要喂了“药”便告别了瘟疫,根本没有回头客。
人们听说以后,又怕“药”没了,都争先恐后地来买。所以时间比较集中。
清净下来以后,郝兰欣把藏在棉被里、包袱里,以及玉米缸里的钱全拿出来,等孩子们都进入梦乡,郝兰欣用单子把窗户遮了个严严实实,和田达林一起,在煤油灯底下数起钱来。
村里虽然通了电,却经常停,有时能停五、六天。煤油灯仍然是主要的照明设备。
钱都是纸币,一块的居多,两块的也有,五块的极少。五角、两角、一角的也不少。郝兰欣和田达林数了大半夜,摆了一炕钱,数了三、四遍,最后才统一起来。
两口子不由都惊呆了:不算田幼秋上缴的十块钱工钱,一千零六块。
“怎么会这么多?”郝兰欣吃惊地说。
“一千零六块?”田达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千块在当时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
当时的物价很低,以一斤的重量来说:面粉一毛七分、玉米面一毛三分、猪肉七毛九、青菜二——五分、火柴二分一盒、食盐一毛五分、酱油醋八分、水果一般五分到一毛五。
到本村的理发店理一次发,也就hua一毛。
一个整劳力一天挣十分工。工值一、两毛,两、三毛,很少有达到五毛钱的时候。还得等到秋后决算完了才能分到手。
农村里人们都很少hua钱, 衣服平均几年甚至十几年更新一次,小孩子的衣服,更是“大穿新,二穿旧,老三穿着补丁裤。”
五、六口人的家庭。家里要是有个三头五十的,就算是有钱户了。
过去一文不名至今还背着外债的田达林夫妇,忽然之间成了超级有钱大户了。
“这钱都是咱的?”郝兰欣疑惑起来。
“不去买药了,能不是咱的?”田达林猜测道。
“不行,我得问问青青去。”郝兰欣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三更半夜的,你惊动孩子干什么?明天早晨再问!”田达林制止住了妻子。
两口子又赶紧把钱包到一个包袱里,放到炕头上,用被子盖好,然后熄灯睡觉。
可哪里睡的着!两口子又商量起还账和放钱的事。
别人的账用大女儿钓鱼的钱都还清了。光剩老院儿里那五十块钱了。因为还的不情愿,也就一直拖着。现在有钱了,还了她!
再就是怎样放这钱了。藏在哪里才保险……
兴奋一阵子。愁一阵子,一夜没合眼。
亏着郝兰欣没去叫田青青,要是去的话,穿越的田青青就会露出马脚。
这一夜,田青青是在空间里度过的。
这一次鸡瘟让田青青收获颇丰:给了家里一千来块钱。作为买“药”的“本钱”自己还留了二百来块。不留不行啊。从人家手里买不得hua钱不是!
让田青青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收了三十七只鸡:三十二只母鸡,五只公鸡。平均一只公鸡带六只多一点儿母鸡,正好公、母搭配合理。
鸡们在空间里一天就能完全康复,母鸡们病前又都正在下蛋。病好以后,下蛋功能随之恢复。
因为空间时间现在还是外面的四倍。外面一天,鸡们在空间里最少产二至三枚蛋。在东挎院儿的草丛里、敞棚里,到处都是一堆一堆的白huahua的鸡蛋。
这又给田青青找了一份工作:每天晚上都要在东挎院儿待上一段时间,给鸡们撒点儿杂粮,喂喂它们,拾拾鸡蛋,堆放到一个角落里。
鸡蛋多了,轱辘的到处都是。田青青又就地取材,用异能把干树枝截成一段一段的,在敞棚里扎了一圈儿篱笆,小圆囤似的,然后把鸡蛋放到里面。
一开始,她怕把鸡蛋碰坏了,不敢用异能。后来实在累的不行,试了试,还行!鸡蛋一个也破不了。在心里感叹一番异能的奇异,便使用起来,大大减轻了劳动强度。
空间虽然有保鲜作用,但光在这里面放着也不是个办法呀!自己家里没有养着鸡,拿出去吃都得找理由?
怎样把鸡蛋弄出去卖呢?
田青青又多了一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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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田青青刚一开门,就被郝兰欣喊屋里去了。
“青青,你给我的卖药钱,都是咱们家的了吗?”郝兰欣也没有开场白,劈头就问。
“嗯哪。”田青青点点头,肯定地回答:“买‘药’的钱先是一拨压一拨,后来咱有了钱,我就当场点清的。一点儿也不欠人家。”
“你知道卖了多少钱吗?”
田青青当然知道。因为都是她经手的。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没算呢。”
“一千快还多六块!一小包袱。”郝兰欣说着,掀开被角让田青青看。
田青青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大堆。不过也难怪,一块钱买一葫芦药,人们便都拿着零钱来买了,何况十块钱在当时已经是最大的人民币了,恐怕村民们手里也没几张。
“多少年能攒这些个呀?”
“妈妈,这不是攒下了吗?”田青青推了推母亲的胳膊,提醒道:“你先别这么高兴哩,快着想想这钱怎么放吧。”
“昨天晚上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晚上,也没想好放哪里。埋在地下怕霉了,放在家里怕丢了,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