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老实孩子。”甲老太太说:“你既然这样说,那就坐到树下休息一会儿吧。”说着把小男孩放到土堆上,让他与另外两个继续玩儿土。两个老太太则都回到树下坐下,继续拉呱儿。
田晴晴支好自行车,也在树下拣了块干爽的地方坐下。并装出很内疚很腼腆的样子,眼睛一直望着那个小男孩儿。
“没事了。”乙老太太安慰田晴晴说:“这不又活蹦乱跳地和小伙伴儿们玩儿起来了。”
“闺女,是哪村的?”甲老太太问。
田晴晴:“田家庄的。”
甲老太太:“哟,这么远,得十大几里路吧?”
田晴晴:“我也不知道。听老师说,从我们村到陈家庄小二十里路。”
甲老太太:“你是从陈家庄来?”
田晴晴:“嗯呐,我老师是那个村里的。今天是星期天,来给他请教个事。老师说这样走着近,就叫我奔这里来啦。他媳妇还说她娘家就是这个村里的。”
乙老太太:“这个村里的?叫什么名字?”
田晴晴摇摇头:“不知道。我今天才见到她,过去不认识。”
甲老太太:“这也难怪,孩子一般不问大人的名字。”
田晴晴又说:“我老师的媳妇有病,可严重啦,走路一快就喘不上气儿来。她说她娘家有老母亲,有个弟弟,弟弟有一个快两周岁的小男孩儿,她母亲七十多了,还给她弟弟看孩子呢。”
乙老太太对甲老太太说:“她说的可能是二干棒家吧?”
甲老太太:“很可能。兰悦得心脏病好几年了。”
田晴晴忙接过话头:“对,好像说得的就是心脏病,过去还住过医院。奶奶,怎么她母亲也不去看看闺女呀?她闺女都病得做不了饭了。”
乙老太太:“她哪里出去了呀?儿子的小孩子正占着手。再说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哪里还愿意出门子?”
田晴晴惊讶地说:“七十多岁了?我看老师的媳妇也就三十多岁,她还有弟弟,怎么会这么大岁数呀?”
乙老太太对甲老太太说:“二干棒家是四十多岁上开的怀吧?“
甲老太太:“可不!可能是四十二岁上,当时都轰动了一村,都说会难产的,结果还很顺利。”
田晴晴的表情更加惊讶了:“四十二岁上才开怀,不对呀?我老师他媳妇三十六、七岁了 ,她要四十二岁上开怀,今年得快八十了吧?”
甲老太太笑笑说:“你离着这么远,给你说了也传不出去。那闺女是她抱养的。二干棒家过门十多年没孩子,眼看生不了了,三十五、六上抱养了一个女孩儿。谁知,在女孩儿六、七岁的时候,她竟然怀上了。这时她都过四十了,又是头生,人们都为她捏了一把汗。不承想顺顺当当地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把老两口高兴地没法。”
田晴晴赶紧顺情说好话:“这是她抱养女儿积下的阴德。准是她救了一条小性命儿,上天就赐给了她一个儿子!那女孩儿是不是人家扔了不要的呀?也不知是哪个村里什么人生的?这么狠心!”
甲老太太:“这个就不知道了。人家从来没透露过。”
知道了范兰悦是抱养的,田晴晴心潮澎湃起来。既然这两个老太太再说不出什么来了,她决心亲自问问范老太太,或许能从她那里打听到一些线索。
田晴晴:“奶奶,刚才说的这个奶奶在哪里住呀?我想过去看看,把她闺女生病的事告诉她,不去那里住着,过去看看也好哇。我老师他媳妇病的真不轻。”
乙老太太:“也是的。人病了好想人,又不是挺远,是该去看看。”
甲老太太:“你要是愿意给她送信儿,我指给你门。”说着指着前面一条胡同说:“这条胡同的第二个门口就是我家。她家在前面那条胡同里。与我家是隔墙邻居。我家在西边的胡同里,大门朝西,她家在东边的胡同里,大门朝东,也是第二个门。”
“好来。”田晴晴高兴地说着站起身:“那我就过去看看。小弟弟要是有事的话,你们也过去给我说一声儿。”
甲老太太:“这边儿你甭接记了。你看他玩儿的多欢实。一点儿事也没有。闺女,这钱你拿着,用不着了。”
田晴晴摆摆手,说:“我这是给小弟弟的压惊钱,哪还能再收回来?你先替他拿着。奶奶,我走了,啊!”说完,推起自行车走了。
“这孩子真大方!”身后传来老太太的赞美声。
待离开了老太太们的视线,田晴晴又闪进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找到了第二条胡同里的第二个朝西的大门。
大门开着,田晴晴仍然没出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庭院里。
这是农村里最常见的小四合院院落。有北房和西厢房,东厢房处堆着柴草。靠东墙有一垛砖,砖垛前排放着檩条椽子什么的,看来秋后要盖东厢房了。
大概是为了晾晒快,在檩条椽子的上面,放着几个红荆疙瘩,七高八低的很不平整。
在西厢房的房荫里,有一个老太太正在用簸箕簸谷子。簸几下,拣拣里面的小瓦砾,很认真专注的样子。老太太很苍老,满头白发,看来就是范老太太了。
在东厢房的柴草旁边,骨丢着一个不到两周岁的小男孩儿,手里拿着一把小铁铲在那里挖土坑玩儿。
看来,家里只有老太太和那个小男孩儿了。
很好的机会!可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这个家,与范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