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兰欣对范兰悦一说,范兰悦也很高兴。心想:人家提的也不算过分,儿子智障,没能力养家,总得有个收入。一旦老人不在了,日子也能过得下去。便对郝兰欣说:
“我倒觉得可以。只是这本事是晴晴教给我的,不知道她同意不同意传给别人?”
郝兰欣想了想说:“传给谁不是给人看事看病。我觉的晴晴能理解。过后我给她解释过去就行了。答应了她的条件,然后让他们见见面,就结婚,省的夜长梦多。”
范兰悦欣然同意。
哪知给脑残患者陈保柱一说,陈保柱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说什么也不同意。口口声声说:“我要改改!我要改改……”
陈保柱口齿不清楚,把“改改”说成了“格格”。郝徐氏听不懂,又没见过改改,纳闷地问:“他要哪里的‘格格’?”
范兰悦不好说明,敷衍道:“谁知道说的是谁呀?一个傻孩子,可能瞎嚷嚷哩!”
郝兰欣和范兰悦心中都有数:改改就是田晴晴雇在空间里的管家,孤儿一个,吃住在空间里。
改改在姊妹俩的心目中可是大能人一个:管理着整个空间,在外面还开着一个批发部。虽然想只供给五家小卖部,但卖的都是空间里的货物,收入却不少,是空间里的主要经济来源。改改也是田晴晴的左膀右臂。
“人家改改会愿意他?”范兰悦泄气地说:“长得水灵出众的,又有能耐,什么样的人家不是跳着找?他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郝兰欣:“准是改改在里边儿光领着他玩儿了,接触的多了,他喜欢上了人家。他知道什么呀。喜欢了就想要。”
范兰悦:“要是这样的话,往后还真得少让他跟改改接触。傻子好认死门,高不成低不就的,婚事没法定。”
郝兰欣:“那,这个怎么办?是回绝了人家,还是往后拖拖?”
范兰悦:“我给他做做工作,让他们见一面。好不容易有个愿意嫁他的。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他的终身。除了在空间里接触改改以外。他还没和别的女孩子交往过。保不住见了面会喜欢上的。”
郝兰欣:“要这样,也甭往后拖,对他来说。怎么样也是先见面后了解。干脆给媒人说一声儿,让她给安排见面好了。”
于是,见面时间很快定下来:第二天下午,在郝兰欣的家里。
“到了那里。对人家姑娘客气着点儿。”范兰悦嘱咐打扮一新的傻儿子:“你口齿不清,尽量少说话。常露个笑脸儿也就行了。”
“我要改改。”陈保柱大概知道自己去干什么。执拗地说。
“不要再说改改了!”范兰悦有些愠怒:“改改不是你要的那种人,你配不上人家,咱这个家里也着不开人家。今天这个姑娘才是你的。过了门,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今天要对人家客气一些。”
“不要。我要改改。”陈保柱把嘴一撅,脸一沉,一副非改改不要的劲头。
“不是说不让你说改改了嘛!再说改改。我打你!“范兰悦说着,真的扬了扬手。做打人状。
陈保柱虽然是成年人,得大脑炎时才四岁,思维便停在了那个阶段。对“打”字特别敏感,只要一听到,立时便会表现出惊恐的样子。
今天也不例外,见母亲扬手要“打”,缩缩脖子没再言语,乖乖地跟着范兰悦来到东边郝兰欣的家里。
女方是由其母亲和媒人陪着来的。因为是一个村里,与郝兰欣很面熟。互相介绍了以后,大家便很随便地坐在堂屋里说了一会儿家长里短(其实是给两个年轻人相看的机会)。媒人见双方大人谈的很热情,便对男、女双方说说:“你们两个人也互相看见了,要是有意的话,就到里屋单独谈谈。”
郝兰欣见说,打开了田幼秋住的西里间南屋。媒人把女方和陈保柱让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两个人一个坐在床沿儿上,一个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陈保柱一米七、八的个子,标准的国字型脸,浓眉大眼睛,由于不下地干活,肤色白皙,如果他不说不笑,只是静静地坐着,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很难与“傻”字联系在一起。
女方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他傻的,但并没有见过。今天看见,一下被他的外表吸引住了。加之他家的经济条件好,又有当“神妈儿妈儿”的诱惑,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传说中的“傻子”。
书中暗表:在当时,家里有个吃商品粮拿工资的人,就算是好条件的家庭了。陈兴国是人民教师,范兰悦当“神妈儿妈儿”能挣钱,当然是村里“富裕”的人家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女方首先打破了沉默:既然来相亲,总得说几句话吧,尽管他是个傻子,而这千篇一律的开场白也应该由他先说。
“柱柱!”陈保柱毫无表情地说。
女方闻听一愣:难道他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只记得幼时的小名儿?很动听的名字,从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按照常理,一方先开了口,另一方就得回敬过去,最起码问问对方的名字。但陈保柱傻,根本不知道这个回数,仍然傻傻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俺叫田桂条。”女方见陈保柱半天无语,只好自报了姓名,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三费(岁)。”陈保柱眼睛看着别处里说。
田桂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