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眼神已经清澈,虽然衣衫破烂,憔悴无比,但就是这样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他的状态。
听说阿骛求助于贾琏,荀攸笑了。
“公子,现身吧,就算你不说真名,也可以让攸瞧上一眼。”
阿骛愣在当场,“公达,你在说什么?”
“呵呵,那位贾琏公子,攸很想见见。”
一记平稳的声音传了过来。
“荀公达果真是无双国士,竟然不见面,也能揭破吾之身份。”
看着缓缓走进的刘辩,荀攸上下下下仔细看了几眼,精眸中亮光越来越盛。
“如果你能猜到吾之身份,只怕卧龙、凤雏也要逊你一筹。”刘辩心中是满满的期待。
荀攸闻言摇了摇头,“某猜不到,入狱三年,沧海变桑田,外面的世界,攸已经不知道了。”
“不知伯求大人在哪里呢?”刘辩并不继续这个话题,谈到了何颙。
对这位名士,刘辩自然也是要全力施救,何颙可是与陈蕃、李膺一起为振兴大汉出了不少的力气。
陈蕃、李膺的政治改革失败以后,何颙因与他们相好,被宦官诬陷,于是逃亡汝南郡境内。他所到的地方,四方豪杰纷纷来投,人气爆棚。
就连当时袁家也仰慕他的为人,袁绍就悄悄地与他往来,何颙回到洛阳,利用袁家的影响力,救了不少的官员,对那样被朝廷追捕的人,积极出谋献计,使他们得以逃跑或隐藏起来,为大汉留下了很多精英型人才。
所以刘辩准备好好的感谢这位汉末名士。
提到何颙,荀攸低下了头。
刘辩心中一惊,双手紧紧地握紧,眼神凌厉之极。
荀攸看见刘辩的眼神,心中竟然一惊,那颗久已不动的心激荡了起来。
“这人,好生历害!”
看着他紧握的双拳,荀攸缓缓说道:“伯求忍受不住狱卒的欺凌,两年前便自杀了。”
心中一痛,刘辩深呼了几口气,平息心中的情绪。
“公达,真英雄矣!”
见荀攸不为所动,刘辩轻声说道:“对男人而言,自杀是一种懦夫的行为,任何时侯,都不要放弃希望。”
“希望!”荀攸重复着这两个字,一时间已经痴了。
阿骛看着刘辩,心中直跳,觉得自己仿佛犯了一个认知上的错误。
眼前这人,跟恶少沾不上半点的关系呢。
“我是何峰。”
刘辩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何峰?”荀攸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感受,而一旁的阿骛却跳了起来。
“天,你竟然是何峰?中山郡太守何汉兴?”
“难道姑娘久居深闺,也知道何峰这个名字?”
“呀哟,这名字太出名了,灭袁绍、败曹操、收黄巾,阿骛一直认为他是个三头六臂之人呢。”
刚说完这话,阿骛摇了摇头,“你不是何峰。”
见两人都露出询问的表情,阿骛胸有成竹的说道:“因为你没有铁面。”
荀攸一下想起了当年在狱中董承家的遭遇,心中波澜现。
自己当时给董琳说过,凶手是何峰,并且这个何峰的身份是假的。
在牢里无事,自己曾经细细分析过此人,并且猜测了他的好几种身份。
其中一个便是……
想到这里,荀攸慢慢点了点头,“你就是何峰。”
刘辩轻轻击了一掌,“公达果然好眼力,咱们素未谋面,却能肯定峰之身份,果然不愧是荀家的美玉,荀家的后人,以公达为最!”
阿骛张大着美眸在眼前二人之间描来扫云,轻轻一拍额头,“我已经被你们说晕了。”
“你没晕,只不过是与公达重逢,兴奋过度而已。”刘辩取出一串钥匙,“公达,还能走路吗?”
“不可。”
荀攸当然知道刘辩想做什么,嘴里吐出一句话来,“如果攸从大牢中脱困,对汉兴没有半点的好处,万一有人怀疑,只恐会误了将军的大事。”
“难道公达喜欢这里?”刘辩笑着问道。
“一天都不想呆,但却不得不呆。”
“公达莫不是想着大赦天下?”
荀攸认真的点了点头,“汉兴可是不信?”
“信,峰当然信,这一天不会太久,只是不忍心公达继续受苦。”
“呵呵,呆了三年,不在乎多呆三天。”
刘辩见荀攸意志坚定,便不再提起此事,在两人身上转了两眼,转身离去。
“峰真是一个大灯泡,你们慢慢聊,峰在外面等着。”
阿骛见荀攸长舒了一口气,额头上有汗珠滴下,奇怪之极,却见荀攸向自己递着眼神,只好纳闷不言。
过了一会荀攸方才说道:“看来攸真的不能出去,再做做牢,这次是甘心情愿坐牢了。”
“这是为何呢?”
荀攸想了想,低低说道:“不要多问,这位何峰,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来长安,一定要做大事,这段时间你和叔父小心一些,最好离开长安。”
“不,好容易见到你,阿骛不离开。”
荀攸看着少女那多情的眼神,心中感激不已。
“阿骛,如果不离开,不妨带着叔父住进贾府。”
“哎呀,这可不好呢,他可是长安恶少呢。”
听完阿骛的讲述,荀攸表情轻松了下来,“看来他真是是攸猜测的那个人。”
“他是什么人?不是何峰吗?”
荀攸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在阿骛的手掌中写了几个字。
“如果你认为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