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处在亢奋当中。 随着各地地方长官的奏折抵达,军方重将的奏章也一个接着一个的送到了宫里,相比于地方上那些文官的些许矜持,军方将领们的奏折大都是**裸的了。在军队看来,这事儿啊,本来就该是这样。他们对于大议会之类的部门把持大权,早就已经不**很久了,军费,需要得到他们的批准,对外发动战争,需要他们的批准,扩军,需要他们的批准,裁军,也还要他们的批准。如果所有的权力集中在王上的手中,由王上一言而决,岂不是**利得多。跟着高远打天下的这批将军,对于这件事情,倒是乐见其成。
让高远感到欣慰的是,蓟城综合大学这一次却保持了沉默。
高远干脆还管外边的喧嚣,将自己整个关在书房之中,一连几天奋笔疾书,连何卫远都被赶在书房之外不许踏进去半步。
十数天之后,年关的头几天,曹天赐再一次踏进了高远的书房。
“查到了什么?”高远抬起头,看着曹天赐两个黑黑的眼圈,问道。
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坐到高远的面前,曹天赐看着高远:“王上,说出来你真不会相信,这事儿背后的推动者是谁?”
“甭跟我关子,我怒着呢!”高远哼道。
“荀休荀大人,还有一个是远在大雁郡的大雁郡守田远程。”曹天赐咽了一口唾沫,看着高远道。
果然,高远怔住了,看着曹天赐半晌,才道:“荀休荀老爷子一直抱着他的那套学说不放,认为只有建立中央集权,寄希望于明君英主,他在后头搞这些我还相信,那田远程是现在制度的受益者,他有什么理由来推动这个?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们大汉的这一套制度,他岂能有再度踏上政坛施展手脚的机会?”
“王上,我岂敢搞黑狱,冤枉人。”曹天赐道:“事情就是这样的。何卫远将您的那些故事讲给何大友听,何大友又讲给了积石郡的大议员们听,然后这些故事便被扩散出去,便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了,何大友这个笨蛋被人利用了。我去找过他之后,这家伙吓得病倒了,古丽又不在家,现在何卫远何卫高两个人的媳妇儿在哪里照料呢!”
“我说这两天何卫远欲言又止呢!”高远哼了一声。“荀老爷子贼心不死啊,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还搞东搞西,学术之争,当真是不死不休啊。”
“田远程却志不在此呢,王上,这个人怎么处置?”曹天赐淡淡地问道:“要不是我们出手?此人现在是我大汉封疆大吏。在民间又影响很大,身后现在聚集了一大批的旧权贵,尤以原齐国以及刚刚被我们拿下的楚国权贵居多,虽然他们行动隐秘,但真想瞒过我们还是不可能的,只是先前我们万万没有想到始作俑者竟然会是他。明着动手是不行的,暗地里悄悄地做了他,保证没有一丝踪迹。”
“暗杀?”高远瞪了一眼曹天赐:“天赐,这样的念头,你最好永远也不要动。我不喜欢这种作法。用这种手段去解政治争端的对手。永远是最下作,也是最没有用的方法,这只会激励起更多的人起来反对。”
“那就干脆直接逮捕。”曹天赐发狠道。
高远笑了起来:“以什么罪名?从表面上看来,这件事就是一起对国君忠心耿耿的表现啊?隐藏在华丽外衣下的东西。有多少人能看懂?”
“难道就这样算了?可这件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啊!”曹天赐有些急了眼儿。
“光明正大的解决,他们不是说我德兼三皇,功压五帝么,啊,这件事情,我还就要利用的我声望。一并将其解决了,让这些人就此死了这条心,我绝不会允许历史开倒车的,文明的旅程一旦起动,便只能向前,在他还没有起速的时候,我再来推上一把,直到他滚滚向前,再也无人可以阻挡。”
“王上,不管您做什么,天赐必定追随。”曹天赐表态道。
高远笑着看着对方:“天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想做那个劝进书上的那个位置,收拢权力,你亦会成为这天下最有权力的那一个人?”
曹天赐轻轻地道:“王上,我……”
高远却摆摆手,“你不用说了,我清楚你的想法,你这个位置太过重要了,也知道得太多,从史书上来看,这样的人,在改朝换代之后,往往是没有好下场的,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师傅,我……”曹天赐一下子红了脸。
“没什么!”高远拍拍他的肩,“所以我们要改变这种节奏,人可以换,政策不能变。不能搞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这种法子。”
曹天赐无言的点点头。
“这件事的背后,你确认没有军方的人参与?”
“没有,军方不过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大喜过望,他们倒希望摆脱大议会的桎梏,所以往大火之上浇油了,那些好战的家伙,现在********都在准备着对秦战争,那里有这个心思来搞这些人鬼魅勾当。”
“我们的制度虽然一步步确立起来了,但是很多人的思想并没有跟上,他们享受着新制度的好处,却又望着旧制度的特权,这是要不得的。”高远道:“这一次,我要彻底打破他们的侥幸心理,不破不立,是到了该给某些老顽固们一个当头一棒的时候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本来应当是合家团聚,祭祖守岁的时候,但蓟城却在欢呼之中隐隐地透着一股焦急,一种希翼,因为今天,大汉之王高远将在大议院发表讲话,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