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只是齐人,齐国,可高远想得却是天下万民。这就是你与他最大的差距。”
听着蒋家权的话,田远程苦笑不已。
“你是不是觉得你错过了一个更好的机会?如果你这样想,那你更错了,首辅,只不过是管理这个国家的一个人而已,根本不可能做到为所欲为,大议会便是钳制首辅的最大利器,别说是你了,便是我当年,也常常被他们弄得狼狈不堪,皇帝陛下设定的这个政治制度,就是要将人治的因素压到最低,没有人能为所欲为,原本他是可以的,可是他舍弃了,不但他舍弃了,他将以后的障碍也扫除得干干净净。如果说他在世之时,还会对汉国政坛拥着着强大的影响力,但自他以后,将再无任何一个皇帝会做到这一点。正如他所言,皇帝,将只是大汉的象征,是大汉的图腾而已。”
“田远程,你放心地去做你的大雁郡郡首吧,曹天赐不会来,没有人会来抓你。”蒋家权道:“你做了什么呢?劝汉王加皇帝尊号?劝皇帝收拢劝力在一人之手?大汉没有这个罪名,虽然你的确用心险恶,但我们大汉没有诛心这一条律例。”蒋家权伸出一只手,点着田远程:“回去好好的想一想,究竟该怎么做吧?”
“您是说,汉王不会追究?”田远程瞠目结舌地看着蒋家权。
“我想你一定熟读过大汉的律法,甚至比我更清楚。”蒋家权道:“法无禁止则可行,或者在很多人看来,你这么做,还是对汉王的一片忠心呢,田远程,将你的聪明才智用到为百姓谋福利之上吧,就像你以前所做的那样,你有能力,有智慧,只要你真正的将自己视作一个汉人,一个能为百姓创造福祉的人,或者在将来的史书之上,你不是仅仅以齐国曾经的执政者而被录入史册,而是以另一个身份。”
田远程霍地站了起来,向着蒋家权深深一揖到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远程受教了!远程告辞了!”
转身,田远程大步而去。
“蒋公,远程他真会没有事,皇帝陛下当真不会追究?”田单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道。
“高远的心思,我最懂,你放心吧,不会有任何事情,高远会当作完全不知道这一回事,或者,这一次的闹剧,反而让他找到了一个契机,彻底地将他所向往的那个社会制度定下型来,以前他一直自嘲自己弄了一个四不象的玩意儿。这一次,我想他得偿所愿了。”蒋家权站起身来,走到田单的身后,推起田单的轮椅,向外走去。
“走吧,我们两个老家伙出去转一转,吹吹风,我们可得多活几年,看一看高远在我耳边念了十几年的理想制度,究竟会为大汉带来什么?”
轮椅吱吱喀喀地辗压着积雪,蒋家权有些惊喜的发现,在一些地方,一些青草居然已经顽强地透过了雪层,从内里钻了出来。
“老田,现在的大汉,就像这些小苗儿,虽然已经破茧而出,但他还需要我们所有人去用心地呵护,保护他茁壮成长,直到他长成参天大树,反过来又为我们的后人遮风挡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