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复杂的看了贺敏珍一眼,才道:“不知道二王子的尸身……”
“天气渐暖,放不住,已经火葬了。”
秦黛心点头,“那便去二王子的墓地吧!将那里做为道场,可惜只有小道一人,不能同时做司鼓,司钟道士。知锣,知馨,知笙,知鱼这些,怕是也不能准备齐全,音韵部分可能要不尽如人意了。”
贺敏珍是从皇家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识过?听秦黛心这么一说,知道对方当真是个行家。
“道长不用多虑,你一人之身,力量有限,如何能做一场斋蘸法事?心意到了也就是了。”
“虽说如此,可是还该慎重些!”秦黛心忍着骂人的冲动,暗想反对简单的是你,让隆重一些的也是你,如今又这般说,当真是不好侍候。
“有劳道长了,不知道道长可还需要什么物件,我好吩咐下去,一一准备起来。”
这才是说到了点子上的一句人话。
秦黛心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只道:“瓦那风俗与大雍风俗截然不同,瓦那人信奉巫术,生老病死,祸福吉凶,一向喜欢请巫师向天神请示,为何这次大汗会突然想到找小道给二王子做法事呢?”这事不符合规律啊!
你让信奉佛教的人,去基督教堂做礼拜,这不是乱了套吗?
贺敏珍微微尴尬,只道:“或许大汗只是想多一份保障罢了。”二王子下葬时,王庭的大巫师把能做的一切都做了,可是格日桑耶还是觉得不够,愣是想去大雍绑几个和尚来。
还是曼格台想到了这位莫离道长,这才算把事情了结了。
贺敏珍的话,听在秦黛心的耳朵里,又变了一个味道,她仿佛在暗示自己,不要轻易去揣测大汗的心理似的。
“是小道多嘴了。”秦黛心沉默了一下,才道:“既然这样,那小道只有尽力而为了,因为只有这样,方才能安抚大汗的心,小道要手抄经文,准备吟诵念白,经文,词呈,写呈,及道场内的一切经卷,都由小道负责。不过,如果大妃手下有虔诚信奉道教真谛者,也可以让她们写一些,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贺敏珍点了点头。
“炉器香火一事,就交由大妃办理吧!大妃也是大雍人,想必对这些东西不会太陌生。若是准备不全,准备些简单的便可。”
贺敏珍仿佛没听到秦黛心的冷嘲热讽一般,笑道:“这个没问题。”
随后,二人又商量起了关于行礼,叩礼,巡回,转经,礼经,拜神等相关问题。每个人细节都商量一回,等到一切商定妥当时,天竟然渐渐暗了下去。
秦黛心坐得腰痛,嘴巴更是要干掉了,一直站在贺敏珍身后的那名少女又为她添了几次茶,可是她还是觉得口干舌燥,话说得太多了,她几乎把自己所知道的道教知识全都搬了出来!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道教的精华所在,还是当年她机缘巧合接下一个任务后,死记硬背留在脑子里的。不过事实证明,就算是死记硬背,秦黛心的记忆也是十分优秀的,至少没出个差错。
贺敏珍大病初愈,也显得十分疲惫,她神色倦怠,途中还服过一次汤药。
不过,事情总算有了结果。二王子的法事定在六天后做,道场地点就定在他的墓地。
ps: 天气好冷,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