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喊了一声:“大山怎么哭了?”可不是咋地,大山眼泪哗哗的,杨天祥的眉头马上就皱了:“大山是饿了吧,这么晚了,太该吃饭了,走,我们吃饭去。”杨天祥牵起大山的手就走,大山看看杨柳没有说话,给她一个快走的眼神儿,谷舒兰没动,杨柳也没动。
谷舒兰踌躇了一下儿,还是迈步回去了自己的小厢房。
杨柳没有动,等到谷舒兰回来了,她才走出来跟在谷舒兰身后。
杨天祥分了三间厢房,他没有分到正房,那时他小,什么也不懂,张士敏要控制这个小叔子,自然吃了亏张士敏就不干。
他们三家是一家间半正房,间半厢房,杨天祥就分了四间半厢房,正房住着是冬暖夏凉,厢房住着是夏热冬凉,因为只有四间半正房,杨天祥就只有去那个吃亏的,实际他多了间半厢房他也住不着,间半厢房和杨天财的分到了一起,早就被张士敏占定了,外地做了两家的厨房和饭厅。
谷舒兰的大姑姐搬来了,只有和谷舒兰挤在一起,厢房的小屋太小,两家住着很是拥挤,那三家的厢房都没有住人,要是杨天祥的间半厢房不做厨房给大姑住,那个外地住一家,也比这个宽绰。
其实这个地方都是住火炕,到夏天在院子搭个冷灶,春秋和冬天都是往住人的炕里烧火,根本就没有专门有厨房的。
说到了这间半房子就是归张士敏用,她的厢房她俩女儿住,杨天财织洋袜子占的就是杨天祥的间半厢房,谷舒兰进门十年,那间半厢房她是没有权利支配,始终被张士敏占着。
厨房加餐厅,就是两家的厢房外屋地,空间只有几平方,去了两边的锅台,就能放一张小高桌,只能站着吃饭。
杨天财家五口,杨天祥家四口,九口子人一桌,要是个大八仙桌,还不算太挤,可是这个桌子很小,能坐四个人就不错,杨天财搬了他织袜子坐的凳子坐了,小弟儿搬来了这两家仅有的凳子,给她妈坐了一个,给了大林一个,剩了一个她自己坐了,杨天财夫妻都假装没有那回事,张士敏坐下就吃硌応给她盛的水饭,小弟儿给她妈挟了两个鸡头鱼,给杨天财挟了两条,给了大林两条。
小弟自己挟了一条,看了看碗里的鸡头鱼,她得意地一笑,狠劲的扒拉一大口水饭,咬了一口鸡头鱼,斜眼看了一眼杨柳和大山,不禁惬意的一笑。
杨柳看得真真的,大山的眼神暗了暗,谷舒兰先给杨天祥盛了水饭,放到杨天祥占的位置的桌子边,杨天祥端起来就扒拉一大口,挟了一口咸菜送到嘴里,没有座位,没有鸡头鱼他也不尴尬,大概是习以为常了吧,硌応挟了碗里仅剩的一条鸡头鱼,送到杨天祥碗里。
谷舒兰给大山盛了半碗水饭,挟了一箸咸菜,递给了大山。
杨天祥已经把鸡头鱼拆成了两截,尾巴给了硌応,身子就送到大山的碗里,小弟儿及时的给了大林一个眼神,大林的眼里射了一道凶光,随即他就到了蹲在旮旯吃饭的大山身边,也蹲下来吃,大山看大林近身,习惯性的躲了躲,大林就往前凑了凑。
直到大山没处可躲了,大林嘿嘿嘿一笑,装模作样的吃起了饭。
杨柳一看谷舒兰给杨天祥和大山盛完了饭,就自己盛了吃起来,没有给杨柳盛的意思,杨柳只有自己动手了,杨柳拿起了笊篱,盆里的米粒已经很稀少了,捞了好几下子,只捞了一碗底。
杨柳只有认了,头一天到这家,就挨了一天饿,真是个不吸引人的家。
一声尖叫吓了杨柳一哆嗦,要不是宝贝这口饭手拿得捞,碗掉地下不摔坏也得吃不到一口饭了,杨柳一看大山正抹眼泪,一定是被大林掐了,一个小子怎么学的掐人,是不是他*妈教的,长久的虐待不让大山吃饱慢慢的饿死,杨天祥就成了绝户,将来的地就都是她儿子的。
张士敏这个能算计劲儿,有可能是那个目的,可叹杨天祥两口子不醒腔,都奔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儿主意呢。
看看人家大林胖的像个牛犊子,大肚子趔趄的,大脸蛋子嘟噜着,看看你的儿子面黄肌瘦,小弟儿胖的脸蛋冒油,你女儿瘦的只是一个骨头架子,张士敏在屋里猫的黄白肥胖,你那样一个粉白的肌肤,手脸却晒得漆黑,杨天祥很轻易的就皱眉头,看来不是个脾气特好的人,为什么能忍受得了这样没有一点儿权利的生活,还累及了老婆孩子受罪,真是让人搞不懂。
这时就听张士敏声音不善的说道:“这个孩子咋学的这样?吃饭也堵不上他的嘴,叫唤的吓人道怪的,让你妈好好的管教你。”
杨柳白了一眼张士敏,看见了二大爷也白了一眼张士敏,硌応倒没有白她妈,只是看了一眼,这个状况杨柳很明白,一家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大林欺负大山,可是没人制止。
杨天祥两口子是不好意思说,大山就一直被大林欺负,没人给大山撑腰,大山只有忍。
杨柳实在是气愤,什么叫得便宜卖乖,她儿子打了人,她还要落井下石,张士敏说的那是人话吗?
杨柳看向大山,大山正看向杨柳眼里满含了求援的可怜神色,杨柳叹息,这个孩子怎么这样软弱,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那天杨柳咬牙,大山可是听她说过是要咬陶三儿,杨柳咬牙给大山示意让大山掐大林,杨柳以为大山会明白。
可是他并没有明白,杨柳差点气得吼,可她还是压抑了自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