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和大山都没有那个命,烧点儿麦穗还被人踩了手,谷舒兰就是好心泛滥,日子得省着过,到了灾年怎么办?
杨柳已经想了,趁这几年没入社,多攒些钱和粮食,藏起来留着度灾年。
杨柳的思绪被二翠打断:“改玲,你住的屋子怎么这样干净?”五叔换了自己家的房子,也是间半正房三间厢房,二翠和大宝住厢房,一人一个屋。
杨柳就说了自己不让大山乱扔东西和一天扫两遍地的情况。
二翠惊喜道:“我怎么没有想起来不乱扔东西就干净,大宝二宝啥都往屋里倒腾,我也天天扫,就是不干净。
“那得看他们听不听你的话。”杨柳笑呵呵的说,二翠这个人也不见得管得了俩兄弟,那天自己被马住子欺负,她一点没有帮自己,也是个没有能为的受气包,五叔和杨天祥好,估计她不会不懂,看到和她爸好的四大爷的孩子被欺负都不上前,也就是个窝囊的。
五婶回家就招呼了二翠他们走,杨柳送他们出去了,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坐一会。
谷舒兰在家,不要她过去瞅孩子,杨柳待着无聊,这个时期,没有一点娱乐消磨时光,连收音机还没有,电视电脑更与杨柳没有缘分了,杨柳无聊的转到了谷舒兰的屋子,三大娘已经走了,换上了大姑。
杨天祥、谷舒兰和大姑正啦得热闹,杨柳一进去,话题马上就断了,杨柳已经听到他们啦什么了,正在议论裴秋兰和二大爷,他们一定是不愿当着小姑娘说。
一会儿,谷舒兰就抱起小妹妹,给她包上了尿布,往杨柳的跟前递,杨柳假装不懂,她明白谷舒兰是让她抱孩子出去,想把她支走,继续他们热衷的话题,杨柳是不想把小丫头惯得整天让人抱了,那是给自己找病,六岁的小身板儿,又瘦又矮,抱着这么个正在磨人的孩子,累得自己不长个儿,可就倒大霉了。
杨柳没有接孩子,知道自己妨碍了几个人的兴致,装了傻就往外走,刚迈出门槛儿,就听到杨天祥一声断喝:“站住,没看到你妈让你看孩子吗。”
杨天祥的喊声吓了杨柳一跳,回头一看,杨天祥正瞪着她,谷舒兰的脸子拉了老长,杨柳马上明白了自己这是触到了他们的底线,家长的威风受到了轻视,他们就怒了。
人还都是欺负老实的,怎么不敢跟张士敏瞪眼,原因就是张士敏在掌握他们的命运,他们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就来熊自己了,自己可不想像真的杨柳一样成了他们的保姆和劳工。
自己被压榨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有一点儿感悟,虽然这样的态度是对待女儿,可是也算压榨,那个孩子根本不用人抱,为什么偏让自己抱孩子。
他们的话题不想让她听,可以把她支出去,觉得用一个抱孩子就是充足的理由了?
杨柳心里不忿,嘴上却没说,说什么也没有用,杨天祥刚成了家长就发号施令显威风了,要把他能降住的人管得死死的。
杨柳不动声色,接过谷舒兰手里的孩子,这个小丫头还很沉,总听谷舒兰说她吃的不好奶水却好,杨柳上辈子尽给后妈看孩子了,没少听女人们说这话,奶水好的妈,孩子一定是胖了,这丫头平时看着很老实,到了杨柳身上就不干了,她还是恋巴谷舒兰,大概她也是饿了想吃奶,哦!的叫了一声,身子猛的一挺。
六七个月的孩子,身板壮也有三十多斤,猛然的一执搏,杨柳的小身板抱着几十斤的活人,不是一块死木头疙瘩让她随意的抱着,这一执搏就把杨柳挣了个大趔趄,她的小细腿没有力气站稳,随着小丫头的执搏就倒在了地上,后脑勺直接就磕在了炕沿帮上。
小丫头和杨柳倒地的可是两个方向杨柳把小丫头抱得紧紧地,她倒了地后,小丫头还被她抱着,她一倒,正压在她的胸前,杨柳就撒了手,小丫头就咕噜到地上。
杨柳的脑袋被磕的很疼,可是没有晕,这回她可要装晕,起码两年里谷舒兰不会让她抱孩子了,她也是真敢干,哪有让这么小的孩子抱着这么一个大胖丫头的,两个孩子都是很危险的,听说这俩人很是重男轻女,要是个小子她绝对不会放心让她这样小的孩子抱,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一定要给她扳过来。
杨柳装起了绝对的晕,谷舒兰噌地下了炕,先抱起了小丫头撂到炕上,再去拽杨柳:“还不快动弹,这丫头跩晕了。”谷舒兰摸到了杨柳的鼻子,是探她有气没有气。
“你也不是抱不动,弄到炕上就得了。”杨天祥没有动,语气有些嗔怪:“真没用,抱个孩子还摔跟头。”
杨柳心里一怒:这老爷子这样冷血,让他过上好日子是真冤,自己不给他出招,他就是个受气的脑袋,对闺女这样冷血的人几乎很少,可也不是没有,他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自己大一点就离家出走吧,可不想像前杨柳一样被他摆布一辈子。
杨柳想到此,装晕装得更理所当然了。
“孩子跌了你都不下炕。”谷舒兰埋怨一句,就听到大姑的声音是在地上说的:“改玲妈,我们俩把改玲抬上去。”
其实一个六岁的孩子谷舒兰是能够抱上炕的,她为什么叫杨天祥呢,可能是看到俩孩子跌倒,大姑和杨天祥都没有动,谷舒兰也是觉得不对味儿,表现出了责备的情绪。
杨柳想谷舒兰还不算糊涂到家了,还知道人的本分,亲姑姑看到倆侄女跌倒,还不得噌家伙就下地?她竟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