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只把许青枫看做了一个小孩子,可不是许青枫一样的心思,她虽然两世加一起到了二十岁,可是也不是特别成熟的心灵,这个身体这样小也不是考虑什么大事的时候,觉得许青枫这小子不错,可也没有喜欢他的心理。对许青枫客气大概是前杨柳的左右吧。
天色黑了,杨柳就说:“你跑了半天,你妈会担心。”
许青枫就说:“我才从我大姨家回来,今天住我姥姥家,我妈知道我不回去。”
也没有什么话说,杨柳就问:“你大姨家离这里多远?”
“高丽铺,离咱们十六里。”许青枫一笑。
“你走着去的吗?”杨柳觉得太远,这个时期的人就是六七十里地也是架步量,汽车也有,只是大城市。
连自行车没有的时代,没有牛车马车的人家只靠两条腿。这时候的大集卖东西的才全。
东西最全的集市离这里五十里地,买牛买驴的都是到那个很远的党裕镇去买,到收秋的时候家里需要牛车,杨柳想到了建议杨天祥去买牛车。
许青枫去了姥姥家,谷舒兰正好下炕要做饭,杨柳赶紧抱麦花秸,一连三抱,见够烧一顿,晚上是馇粥,就是玉米的小馇子,说实在的,这种玉米的小馇子,比大米粥香得多,不是后世的那种高产玉米,比后世几元钱一斤的白馇子好吃的多,很好煮爱烂,几个开儿就是满厨房的香气四溢,吃起来更香。
杨柳很喜欢这种粥,在外地打工她几乎天天早起喝这种粥,她也愿意吃白薯,就是东北人山东人叫地瓜,南方人叫红薯,京城这一带就叫白薯,大概是南方人根据红皮起的名叫红薯,东北人认为圆圆的块头就叫地瓜,这里的人认为里边的瓤子是白的,叫了白薯。
各地有各地的叫法儿,白薯这个名字叫的范围很窄,只有这个地方叫。
到了处暑就可以开镐,就能吃上地瓜了,从分家后,自己家也没有什么粗粮,尽吃的白面,倒是没有腻味,前杨柳吃了几年小米高粱米都吃伤了,小孩子的胃消化力弱,杨柳的胃经常隐隐作痛,多亏了谷舒兰好发大馒头,杨柳的胃才有了缓解,吃的油也多了,胃自然转好,胃喜油,特别是吃高粱米饭多吃油可以保护胃。
现在的生活杨柳很知足,比跟着后妈强的很,比别人家的生活都好,小弟儿她们那样养尊处优的生活,张士敏不在家,杨天才扣细,不给小弟儿姐妹钱,她们家虽然存着十几大缸的麦子,可是他家的粗粮更多,杨天才只让硌応做大饼子高粱米饭,又没啥油水,吃的几个孩子叫苦不迭,小弟儿也算尝到了前杨柳的生活滋味儿,连硌応都咧了嘴。
硌応端碗过来了,一脸的尴尬,叫了声:“四婶儿,大林要吃馇粥,我们家没有餷子了。”谷舒兰已经舀出了一大盆,今天吃饭的人多,大姑的地比以前的也少了,粮食还要卖掉供表兄读书,就是精打细算的,晚上表兄暑假的这些天,大姑晚上就是一口剩饭对付,天也不是太热了,还是喝点儿热的对胃好。
谷舒兰多做了几碗,让大姑娘俩跟着吃,大姑说他家有饭,就端走了两碗。
今天的粥还有富余,家里有粮食,一斤麦子换了二斤玉米,换了上千斤,玉米脐子麦麸子喂猪,杨天祥还抓了两头猪。
小日子已经红火起来,谷舒兰也不是个吝啬的,当即就痛快的答应,找了个半大的盆,盛了四饭瓢子,这时也有了铁勺子,可是那玩意小,很长的把手,家家都是用来打酱子用,酱子就是用来沾鞋底儿,家家都是做鞋穿。
各家的人口多,小铁勺子从大锅里舀粥实在是太慢,所以各家都习惯用葫芦的饭瓢水瓢,这时候可没有后世的白花铁不锈钢的水舀子,饭盆也是陶瓷的和瓦盆,很容易摔坏,特别是瓦盆,要小心不到就裂开。
晚饭吃的很香,杨柳吃了两半碗,他家才自己过日子还没有做酱腌咸菜,是五叔给了几块,二~奶奶也给了一些。
杨柳正在打饱嗝,就听到小弟儿叫声:“你敢打我!等我妈回来就告诉我妈!”随后就是小弟儿的哭声,还有骂硌応的声音:“死硌応!你跟她过去,你认她当妈去!等咱妈回来就把你嫁出去!”没有听到硌応的声音。
只听杨天才的喝声:“你给我老实点儿,不是你克的这个家也不会这样倒霉,再闹我就打死你!”
就听小弟儿嚎起来:“你说了多少回,分家的事就怨我,跟我有什么关系,两家的麦子她为什么烧麦穗儿吃?都是别人看着她不顺眼,踩她手是马住子干的,大翠说她我也没说,怎么赖到我身上?
都是大山欺负大林,我不干有错吗,我妈说了,四叔就是听老娘们儿的挑唆才闹分家,你赖我?
你跟陶三儿他妈搞破~鞋也是我让你干的?你不要脸……
“啪!……”的一个大嘴巴:“我是爸爸,干什么你管得着!?再敢胡说八道,我剁了你!”杨天才的怒骂声很高。
杨柳一阵鄙视,杨天才还真是彻底不要脸了,被闺女揭短一点不尴尬,不蔫悄的走还动手打人。一定是小弟儿被打的很疼不敢吱声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抽泣,杨天才还在骂,就听到五婶的劝架声:“二哥,二嫂子不在家你可别打孩子,上火了孩子有病了可就糟了。”
本来就是劝劝,听起来没有恶意,可是小弟就不干了:“你才有病呢,盼我们有病我们才不会有呢,知道你们都是一条腿儿的,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