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祥笑笑说道:“几位叔叔大爷,吃顿鱼尝尝鲜儿。”杨天祥把鱼往几个老人手里送,几个人慌忙躲闪:“不行!不行!你刚分家日子过得紧吧,还是卖个钱填补家用。”
“几位拿着吧,也不是花钱买的,不差这几条鱼,我学会了打鱼,多捞一网就有了,拿着,比买的新鲜。”杨天祥给的诚恳,老人们见推辞不过,只有接了,拎着鱼望着杨天祥的小驴车走了,几个人感叹:“老四两口子要是头十年分家,早就过得肥的流油,勤俭能干还正派,只可惜了,太忠厚……”
“听说他二大爷要过继他?”一个老者说道。嘴角噙着笑,眼睛看着大伙眨。
“老四不见得跟他二大爷过,那个老爷子行的事,嘿嘿!老五和他二大爷过的时候也要老四,老四就不干,三十来岁的人了,不会再听他摆布了吧?”
“这个不一样,那时是他二大爷惦记他那十亩地,老四虽小也看出了他二大爷顾闺女,没有看透张士敏人性,才跟了他二哥过,他吃了这样大的亏,我看是不能跟他二大爷过了。”
“这回说他二大爷把地给他,他为什么不愿意呢?”
“咱们猜猜,老四不见得信他二大爷的,他还说给老五地呢,怎么没给呢,把老五的地给买了十几年,分了地为什么不还老五,他那话是给老四挖的坑,他知道老四向着老五,为了给老五要地,老四也得跟他过,老四有钱了,他二大爷怎么会放过?”
“对对对!你说的真对,我觉得他一定是惦记老四那两千块钱。”
“还有啥两千,老四置了多少东西。”
“老四要是那么傻,再和他二大爷过二十年,老四一定会白刨扯二十年,他可没他二大爷的心眼儿啊。”
“老四的心肠不错,他媳妇也是个快性的,要是过继给他二大爷,两口子得尽去那个吃亏的,就唐家庄那个,还不得刮磨死老四。”
“真是的,老四身边都是算计他的。”
“哪天咱们提点一下儿老四。”
杨柳坐着毛驴车到了家,进了家大山就喊:“妈!好多鱼!”这一喊就热闹了,前后左右的都跑出来了。
二~奶奶、二爷爷,三大娘、大翠、大石头,还有陶家五口,东东院的二翠、大宝,还有硌応、大林,呼啦啦就围上了车。
“哇!……”大翠第一个叫起来:“这么多鱼,可吃不了了!”大翠满眼开花,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杨柳一阵恶心:没出息的样子,好像是她爸打的鱼似的。
大山还小,脑子不会想事情,听了大翠的话,爽快的说了实情:“是留着卖的。”
大翠一听嘴马上就撅起来,杨柳给她一个鄙夷的眼神,再看向三大娘,看她好容易露出的笑脸已经阴沉了。
杨柳不动声色的瞪了她一眼,心道:你家天天炒花生卖也没给别人一个角儿吃,就知道惦心别人的东西,杨柳最恨这个大翠,挑拨外人打自己和大山,就为了拍小弟儿的马屁织袜子不花钱。
人不大就想着找便宜,那个三大娘是蔫坏,大翠可是直楞八叉的坏,给日本字当汉奸最合格。
三大娘扭脸进屋,拉了大翠一把,大翠甩开她妈的手,怒气冲冲的站在车前。
二翠和大宝蔫蔫的站在一边,望着鱼桶也不眨眼。
谷舒兰刷了两口大缸,就放在窗前,杨天祥卸完了车,就和谷舒兰用盆子把大桶的鱼往缸里端,硌応赶紧找了盆帮忙端鱼。
谷舒兰说道:“我和你四叔端就好了,你弄半盆端走吧。”
硌応赶紧说:“不不不!四婶,大坑的鱼也不要钱,让我爸去捞点儿,你们这还是留着卖吧。”
“没有渔网不好捞,上秋天凉下水不好,不值几个钱,就拿点去吧。”谷舒兰一个劲的让,硌応还是帮着端,没有要的意思。
端完了鱼,谷舒兰给硌応捞了半盆,大小在一起搀和的,还有小虾米。看着谷舒兰这个大方劲儿,这些家要是都这样给,一桶鱼准出去了,硌応说太多,哗啦倒了缸里多半儿,杨柳一看硌応真是个有眼色的。大林直拽硌応的袖子,不让她往缸里倒。
谷舒兰又捞了半盆,杨柳急忙接过来:“妈,给谁家?”
“先给你三大娘。”谷舒兰这样说,杨柳马上就动了脑子,看那个三大娘就不是个善茬,是个会拿捏人的主儿。
杨柳端着鱼到了杨天志的屋子,看到大翠正掉眼泪,杨柳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哼一哼:“三大娘,我妈让我给你们送鱼来了。”
崔秀兰正坐在屋地的靠背椅上,看到杨柳脸色更加的阴沉,声音倒是不急不缓的:“快拿回去吧,你们一个是留着卖钱的,我们吃等着来卖鱼的再买,你三大爷也没在家,我病病殃殃的怎么弄得了那个。”她站起来往外推杨柳,杨柳一个没有注意,差点被她推到。、
杨柳的心中已经不悦了:她说的话狠刺人,好像别人求她干活一样,大山说的卖鱼她就不舒服了,许你们家炒花生卖,就不许别人卖鱼,还是个不讲理的。
看着蔫蔫的温柔典雅的像个林黛玉,原来骨子里也和林黛玉一样刁钻,无缘无故的迁怒人,这种人不能交,是个古怪的脾气。
被她一推,杨柳趔趄一下,转身就往外走,你不承情,我们还愿意热脸贴你的冷~屁~股?杨柳端着出来,谷舒兰就是一怔:“怎么还没送去?”
杨柳一看谷舒兰真是个直筒子,自己走过去再回来还不明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