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兰的眼睛眯缝,眼仁却是嘀溜乱转,看看在场的村民,天色已经大亮,每个人的神色都能看得清,人人都是鄙夷的眼神,只有她靠的几个男人眼神都是游移不定,一副心虚的样子,瞅向她时还有祈求的目光,她明白他们的心思,是怕她乱了方寸说出他们平时贴她那些东西的来源。
她给他们递了不屑的眼神,安抚他们的心,他们可是他的财神爷,咬错了银牙也不会供出他们。
裴秋兰掌握了一个诀窍:只要你不开口神仙难下手,她早就练出了死不承认的本领,就是抓~奸~在~床,她也会把自己择清,她深信一个道理:养~汉~老婆抽上裤子就是好人。
改嫁了会被人指指点点,还不如这样多抓几个男人,收入又大,还可以拿捏人,还做了节妇,出门说话自己也硬气,守~寡拉扯五个孩子长大,是陶家的功臣一位,响当当的贞节烈妇,她可不会招出靠了野~男人,哪管敲断她的牙,她也会死咬牙关。
心思快速的转过来,裴秋兰满脸的斯文,不承认儿子做贼就得找到理由,态度也没了嚣张,满脸的斯文变成了委屈,对竹青蕴语气恭敬,牙可是先咬了一下。
拿腔作调惺惺作态的叫了一声:“二兄弟,你看我家不是穷吗,几个孩子好到张士敏屋里串门儿,张士敏娘几个整天烧饼果子烂肉烤鸡烤鱼的吃着,孩子小怎么能不馋。
张士敏就当孩子说谁家喂了几只鹅,谁家喂几只鸡,孩子们被她说的馋了,在野地里捡了几只鸡鹅,可不是咱们村的,都是在野地乱跑的,在黄各庄庄头捡的,吃了条狗也是野狗,野兔子山鸡是孩子们跑了二十多里北山套来的,可没祸害过村里的乡亲,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我炖过的肉可都是正大光明的。”
村民们一阵骚动,被裴秋兰的话迷惑,有人就议论起:“没人出好道儿孩子会学坏。”有人认为是张士敏教坏了裴秋兰的孩子。
“张士敏还干这样的事,吃的那么好,他的孩子都胖,老四一家子一定啥也吃不着,看孩子瘦的。”
“老四真是傻呀,受了那么多年的剥削。”
“看着杨天才挺忠厚的,干的事还真不咋样。”
“可真是呢,不光彩呀!”
人群里的杨天才脸子变得五颜六色,小弟儿气得咬牙,破口大骂:“一群饱饭撑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硌応拉了小弟儿走,小弟儿叫起来:“你滚吧,还不骂他们,你到底是谁家人?”
硌応气的甩袖子走人。
人群静了下来。
竹青蕴气乐了,她们偷还是有人指引的,张士敏不是东西,整天东串西走的挑三祸四,挑唆的许多家婆媳不和,她是看谁家有东西气恨,巴不得陶家人把富裕的人家偷穷。
因为陶家是贼张士敏才那样说,是有引诱她们去偷的目的,可你们一家要不是贼,也不会去偷。
竹青蕴马上明白了裴秋兰的目的,利用张士敏与他的过节转移她们的罪恶,让大伙都恨张士敏,减轻对她们的仇恨,这个女人的心机很深,跟她纠缠不出什么里表。
不想再与这个没理搅出十分的女人浪费功夫,小偷小摸也不是多大的罪名,只要俩小子的罪名做实,这家人才能老实。
天已经亮了,石向华背着粪筐走了出来,他妈和她媳妇都去了看热闹,他也早早起来了,农村人老头都好出门背粪筐,勤俭持家是农民的本分,捡了粪地里的庄稼会长得好。
石向华这个年轻人也背起了粪筐,会给人一种厚道庄稼人的印象,过日子人的家里一定会过得富裕,石向华所求的就是这样一个效果。
石向华在胡同的道上听了一阵子的渗漏,暗恨裴秋兰怎么还说捡什么鸡鸭鹅的,真是个没心肺的,气的背着粪筐就走了。
竹青蕴知道裴秋兰怎么都会给自己家挣理,村里没有不知道她这份能耐的,证据确凿了杨天祥的清白,自己的工作也就做完了,把村民被盗的情况反映到乡里,就听上级的指示再说:“天已经大亮,大家都该忙自己的去,都散了吧。”竹青蕴的话一出,人们知道没有热闹看了。
人群轰然而散,竹青蕴最后说道:“老四,你天天打鱼,大伙儿可就天天睡不成觉了。”随后就是哈哈大笑:“挨了一秤砣,不知能老实几天?”杨天祥苦笑:“这样的人住到一个院,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天天夜里门吱吱响,白天炖肉睡大觉,夜里就是猫头鹰。”
“真是没辙这家人,危害乡里,我这个书记也当够了,天天有人找我告状,小偷小摸没有大罪,治不了这家人我心里愧疚对不起村民。”竹青蕴叹自己杀敌勇猛,对付小偷小摸他是一点辙也没有。
“谢谢二哥,没有你来,这堆臭狗屎就被她糊上了,二哥你不用愧疚,这俩小子早晚进监狱,管不了不是你的错,法院都管不了的事你也是没辙。
裴秋兰这样怂恿儿子学坏,几个都好不了,有她哭的那天。
只是他们也不是这个院的人,在这里搅和真让人生气。”
“你二大爷不是要过继你吗?你要是养了你二大爷,她们住的房子就是你的了,你可以把她们撵走。”竹青蕴被杨光碧找了几次,让他说和杨天祥过继给他,竹青蕴怎么不明白杨光碧的目的,还不好直接提醒杨天祥,这些话是试探,就看看杨天祥通不通这个窍。
杨天祥一听笑了:“二哥,咱们俩是没话不说,你还不明白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