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才也不理她,直接进了厢房,扔下了油碗生起了气:这个丫头真是个碍眼的,不如把她送走,送哪里去呢?
就送到她大姨家,吃他的喝他的这么多年,给他养几年孩子还不行?杨天才打定了主意。
次日,是城关集,杨天才告诉小弟儿要去赶集买东西,让小弟儿跟去看车,小弟儿本来对读书不感兴趣,一听赶集才高兴起来,她到了集上要买的东西多了,她爹一向有钱,她想要什么她妈都给买,等她妈进了笼子,她要了多次她爹都不舍钱,今日可要赶集去了,到了集要是不如愿,她会一直闹,闹得她爹没了脸,看他给不给买?
小弟儿高高兴兴的穿了新衣服,坐了牛车去赶集,到城关集就从她大姨的村子过,杨天才就约了小弟儿的大姨、表妹、表兄一起去赶集,小弟儿今天的收获丰盛,自己就花了二十块钱,买了很多心爱的小东西。
她大姨也得了实惠,蹭了有十几块钱的东西,杨天才也给了小弟儿的表兄、表妹买了礼物。小弟儿很高兴,她爹说啥就是啥,让她在姨家住,她高兴的答应了。
也不想上学的事了,塌心的住在姨家。就这样她就辍学了。
杨天才赶了牛车愉快的回来,送走了一块病,他心里惬意。
怀里揣着给裴秋兰买的礼物,心里痒痒的如猫抓。狠劲的抽着牛屁股,恨不得那牛变成了老鹰,瞬间就飞到家。
裴秋兰搬进新房,在那个新屋子就算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吧,人比人就得死,货比货就得扔,自己地起娶的要是裴秋兰多好。
感觉就是不一样,现在才觉得赛神仙,进家就要喝小酒,让硌応炒肉,炒鸡蛋,端到了厢房里,摆上了酒壶酒盅。
裴秋兰闻到了香味儿就很快进了厢房,硌応看到了,也没敢管,硌応可没有小弟儿泼辣,还好面子,前几天她去看她妈,一句也没敢说她爸的事儿,一是怕她妈气的犯齁,二是不敢惹她爸的怒气,再者硌応比小弟儿奸,她也知道自己管不了,只要她妈出来她就想赶紧的嫁出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裴秋兰和杨天才都喝醉了,借着酒劲俩人疯狂了一个小时,厢房的哼唧声和狂放的叫声满院子都能听到,硌応干脆蒙上了大被堵耳朵,杨天会的媳妇孟秋英带了一帮孩子跑到了西院杨天祥家,孟秋英不大好串门子,突然把孩子们都带了来,让谷舒兰很意外。
忙给孩子们找吃的,孟秋英一个劲的推辞,她虽然不像谷舒兰一样豪爽大气,也是个不好占小便宜的人,语言很少,总也不发脾气。
待了一个钟头才走,都让谷舒兰感到意外。
孟秋英带着孩子在当街又待了有一个钟头,快做晚饭了才回家。
杨天会串门子回来看媳妇没在家也没做饭,也是奇怪,就到北当街去找,正好媳妇回来,头一遭这样晚的饭,杨天会就问:“今天怎么这样闲心大,饭也不做了呢?”
孟秋英苦笑一下,啥也没说,把孩子给了杨天会,自己就开始做饭,她这个人不好说闲情,要说只是一句话或是半句话,多了是没有,她说完了你就得分析了。
孟秋英闷闷的做饭,再也没有一句话,可是她的表情带出了并不是没有事,杨天会已经看出来了,自己的媳妇啥性情他怎么会不知道,直到晚间两口子睡觉,孟秋英在杨天会的追问下才说了一句:“二哥和裴秋兰喝醉酒了。”
杨天会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
次日因为太姥姥在家,大山和杨柳都跟着下了地,她家的地离家里很远,有四里多地,在两个村子的中间。
这片地种的只是高粱谷子黍子,分家给了他们这块地,都说是:远亲近地家中宝,杨天才要了近处的地,离家近,也能照看得到,庄稼也不易丢,干活也不用走那么远的道儿。
今天就是割谷子,杨柳和大山只是跟来玩,俩人就可地的打蚂蚱,抓了一大串蚂蚱驹子,用火一烧特别香,肚子里是满罐的籽。
杨柳捡了些干柴叶,给大山烧了两次,大山香的一个劲的吧唧嘴,逮了四串子大袋钩、菜娘子,现在的蚂蚱都是满肚子的籽,大山都吃打饱嗝了还想吃:“不要再吃了,啥好东西吃多了都不好。”
大山问:“姐,你为什么不吃呢?”
“我比你大好几岁,那么馋有些丢人吧。”杨柳怎么会吃蚂蚱呢,她的心灵是大人呐,小的时候她也吃过啊,那时她是饿呀。
大山就呵呵呵笑起来:“姐,你笑我馋呢?”
“哪能啊,你多小啊,小孩子馋没人笑话。”杨柳一说,大山还是呵呵的笑:“还是说我馋呢,其实真的很好吃,比炖肉都香。”
杨柳一笑:“就是比炖肉好吃。”
“姐,你吃过啊。”大山喊一声。
“当然了,很小的时候。”杨柳想到自己的亲娘给她抓蚂蚱的事,她就记住了这一码,因为她年年抓蚂蚱就想到这个事儿,所以就一直没忘,其他的已经忘了个干净。
谷舒兰和杨天祥每人割了一条垅,垅头很长,都是三条龙一亩地,能望到很远。
俩人把割完的一边捆一边往车上装,到了地头正好高高的一大车,杨天祥赶车回家,谷舒兰继续割,谷舒兰比杨天祥干活还快,赶杨天祥回来,谷舒兰已经割了两垅,俩人还是继续装车,装了一车就回家,谷子车上装出了一个小窑窝,杨柳和大山就坐在了里边,把她俩没进了半截,不管车怎么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