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这边是不是罢工不好说,宁韶明那边倒是在兢兢业业地进行着各种训练。
所以辰津跟他说有电话找他的时候,一身热汗的宁韶明还没搞清楚是谁突然找他,第一反应就觉得是何丘良上将找他,第二反应是又有人来找歼龙大队出任务了,第三个想到的则是刚结束的心理状态评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总之想来想去的,宁韶明都没有现辰津没跟他说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也没有注意到辰津无奈的眼神。
宁韶明跑到座机前一看,号码还挺陌生的,便将搁置在一旁的话筒拿到了耳边,“你好,我是宁韶明。”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一声低笑传来:“你好,宁同志。”
“……”宁韶明几乎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手里的话筒,又掐了自己一下,“我的天,常小花,你这是走了什么流程,才把电话直接打进驻地里来的?”
常笙画反问:“你确定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和我讨论这么无聊的话题?”
“……不,”宁韶明还是有点回不过神,但还是很谨慎地问:“所以你人在哪里?”
“工作地点的公用电话室,”常笙画漫不经心般道,“对外通话不怎么受限制,就是要跑到专门的地方才能打。”
也就是说可以打,但是被人正盯着呢?宁韶明确定这不是个求救电话之后,心里便安定下来,也有了几分思量。
他拖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半是撒娇地道:“被你吓死了……”
常笙画又低低地笑了一声,“难道不是惊喜吗?”
宁韶明听着她这么笑就觉得耳朵痒痒的,“好吧,又惊又喜。”
常笙画刚才明明说不要讨论无聊的话题,但是这会儿也是闲聊:“刚训练完吧?”
“嗯,热出一身汗,”宁韶明拿起旁边的一张纸质文件来扇风,他的额头上的确还带着热汗,“今天好像特别热,比往年要热个三四度吧,你那边呢?”
此时,疗养院的公用电话室里。
常笙画倚在放置电话机的台子上,看着窗外明艳艳的阳光,“基本上可以穿着短袖到处跑了。”
“这么热?”宁韶明道,“我上个星期才从南边出任务回来,那时候还带着外套呢。”
“今年升温得有点快,”常笙画道,“一下子就升上来了,我都没有准备好夏装,还是马严帮我送过来的。”
宁韶明笑了笑,“我就说得有人帮你跑个腿,不然就按照你那种佛系生活能力,估计穿个麻袋你都不介意。”
“佛系?”常笙画想了想这个网络词语的用法,“刚有人评价我是苦行僧。”
“谁啊?”宁韶明听着就有点不太乐意了,“别搭理他,有好日子不过,过什么苦修生活?”
常笙画的语气状似玩笑:“要是没有你,我过的不就是这种日子?”
宁韶明思索片刻,大言不惭地道:“你应该感谢我拯救了你的生活质量。”
“嗯,谢谢你,宁小明同志。”常笙画说罢之后就笑了起来。
宁韶明笑起来很轻快,常笙画的笑声却总是沉沉的,但此时通过电话传到宁韶明的耳边,他只觉得半边脑袋都是酥酥脆脆的,有点转不动头脑了。
常笙画似乎能看到他这会儿的反应似的,停了两三秒钟,给了宁韶明一点消化的时间,常笙画的声音这才慢悠悠地重新响起:“收到几封信了?”
宁韶明挠了挠自己的耳朵,然后才老老实实地道:“两封。”
常笙画压低声音:“r/y……”
宁韶明下意识地接道:“te……”
常笙画便第三次笑了出声,她好像真的很高兴,也或者是怕宁韶明捕捉不到她的情绪,所以刻意用声音表达出来。
宁韶明的耳朵都不由自主染上了红霞,“额……我……”
“背出来了?”常笙画问道,仿佛是在调侃他。
宁韶明干咳,“咳,还好吧,反正我记忆力好……”
常笙画“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带着钩子,勾出了宁韶明那颗口是心非的小心脏。
宁韶明几乎找不准自己的心跳节拍了,只能含糊地道:“我就是背了,你能怎么样?咬我啊?”
常笙画叹了一口气。
宁韶明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为什么叹气呢?”
隔着两个话筒以及千山万水,常笙画说:“怎么办,想咬你。”
“……”如果宁韶明现在是在宿舍里打电话,那他这会儿就只想把自己埋进被窝里不出来了。
常笙画这回就没有给他消化消化的机会了,只是道:“还有两分钟,宁小明同志,抓紧时间哦。”
宁韶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头顶的时钟,头一回觉得秒钟跳得太快了,就跟有人推着那根指针走似的,他不由得抱怨道:“你那边打电话还限时啊?”
常笙画好笑道:“限时的是你那边啊,宁中队。”
宁韶明默默地把自己掉了一地的智商捡回来,“哦。”
常笙画逗他,“我说了那么多好听的,你就不说回给我听听?”
宁韶明无语地道:“你一定要这么丧心病狂,连打电话都不忘逗我吗?”
常笙画悠悠地道:“没办法,谁让你这么可爱呢?”
“……你还记得我们两边的电话都是带监控的吗?”你说这对话让监控人员听了,人家情何以堪呢?
常笙画很自然地道:“让他们听呗,我们又没有聊什么未成年人不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