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霖和顾心菱两个人在厨房里腻歪了许久,才端着一些剩菜和厨房里本就做好的熟食出来。他们不可以在厨房逗留太久,不能让丫鬟小厮议论,不能传出去,否则被孙福增猜出什么来,就是功亏一篑。
“吃饭了!天大的事情,也要吃饭。”顾心菱喊着,“乔娜,莫安航,你们都来吃饭。慧儿回来了没有?父亲和赵副官谁去叫?别把菜放凉了。”
莫安霖就看着顾心菱张罗,如果没有战争,有这样一个老婆操持家里,每天过幸福的小日子,那该有多好啊!
不一会儿,吃饭的人就到齐了,没有人因为方巧云的死而难过,因为方巧云嫁进来几个月,几乎把莫家人都给得罪了。给她办丧事,是为了面子,但从内心深处而言,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就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管家过来了,“大帅,大少奶奶,方家来人了,方老爷和方夫人,还有方家两个小姐,一个少爷,全都过来了。”
“这么快啊?”莫承德微微蹙眉,他知道该面对的,肯定是要面对。
当然,莫承德并不是害怕方家,他只是不想应付一些找茬的事儿而已。他连孙家军都不怕,害怕这些小喽喽。要收拾方家,就跟碾死蚂蚁一般容易。
更何况,方巧云和方家都在通敌,通敌就是死罪,必杀无疑。方巧云是死有余辜,方家暂时他要留着,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莫承德还没有来得及去客厅,方老爷和方夫人就过来了,方夫人哭着,“好哇,你们真是我们方家的好亲家啊!我女儿死的冤枉,你们竟然不好好凭吊,不去操持丧礼,还有心思吃饭,这大鱼大肉的,你们是在哀悼,还是在庆祝?是不是你们家大少爷死了,就没有必要养我女儿这个大少奶奶了?觉得她是个闲人,死了更是少吃你们莫家的粮食。”
“方夫人,说话做事要讲凭据,乱说话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顾心菱站起来,“大少奶奶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该有的礼数,一样都没有少。只是,大少奶奶是小辈,难道她的丧仪要超过昔日母亲的仪式吗?还是要超过作为丈夫的大少爷的丧仪?或者,你们希望父亲作为大少奶奶的公公,还去给儿媳妇守孝?”
“可是,我二姐死了,你们不能这样大吃大喝的,你们就不伤心吗?”方家小少爷说道,他才是方夫人的亲儿子。
“方少爷,难道你二姐死了,我们所有人就要绝食,饿死自己,给她陪葬吗?”顾心菱反问,“莫家有莫家的规矩,该有的仪式,一样不会少。”
“莫大帅,我们也是生意场上的老朋友了,我把女儿嫁到你们家,现在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们该吃吃,该喝喝,这我管不了你们,毕竟巧云是晚辈。但是,我好端端的女儿送进莫家,现在却死在莫家,你们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难道你们莫家财大势大,就可以亡故人命吗?”方先生义愤填膺,他推了推眼镜,“莫大帅,巧云是你的晚辈,你可以不去凭吊。但巧云好歹是你们家里几个孩子的大嫂,他们难道也不该去吗?还有,你们家的二少奶奶在我面前,也是晚辈吧?何至于处处摆架子,咄咄逼人。我们才是死了女儿的苦主。”
“老方,话不能这样说。巧云的死,我们都很难过。但是心菱有句话是说对了。莫家有莫家的规矩,该给的一样不会少。但是,心菱是我莫家的当家女主人,内宅事务她说了算,我希望你给她一个面子。”莫承德几句话,算是力挺顾心菱,维护她的权威。
在莫承德看来,这时候如果他不力挺顾心菱,莫安霖无法安心离开,而且过不了多久,他也要离家。不能因为他和莫安霖走了,顾心菱就被欺压,他现在就要再次给顾心菱立威,等他们父子俩上战场的时候,外人不会趁机来欺压莫家。
方家人气死了,他们没想到,莫承德这样帮着顾心菱。
方夫人则是一边抹着并没有泪水的眼角,一边装出哽咽,“巧云啊!你虽不是我亲生,但我抚养你长大,你就跟我亲闺女一般啊!你就这样枉死,你让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活啊?”
“不想活就去陪她啊!一滴眼泪都没有,装给谁看呢?”莫子慧没好气的说道,她一向不喜欢方巧云,还被方巧云陷害,她又是个直脾气,想说什么就说了。
乔娜在桌子下面拉了一向莫子慧的手,跟她摇摇头。所有人都看出来方夫人没有眼泪,是在假哭撒泼,但大家都没有戳破,怎么就莫子慧沉不住气呢?
莫子慧的话,无疑激怒了方夫人,“莫大帅,这就是你们莫家的家教吗?”
“我们慧儿心眼直,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坦白讲,她没有说错什么呀!”莫安霖拍着莫子慧的肩膀,“其实,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您确实一滴眼泪都没有,我们只是年岁大,太世故圆滑了,所以不想说出来,怕您难堪。但慧儿太单纯,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学会了莫家的家教,那就是诚实!”
莫安霖虽然经常数落莫子慧,还会惩罚她,但关键时刻,绝对会护着她。
莫安霖几句话,又一次让方家人无言以对。
“莫大帅,我不想扯别的,我就想问问,我女儿死在你们家里了,你们给我个什么说法?”方老爷问道。
“巧云确实死在莫家,但却是死于她陪嫁丫鬟阿香之手,也是她平日里太过苛待丫鬟,否则不会酿成这样的祸事。”莫承德叹了口气,“方老板,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