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河在许氏地位不高,领着一个闲散差事,跟负责采买的家族总管,也就是许正明的父亲许清流地位差距很大。
“族叔,什么事情,就直说吧,”许正明说道,“侄儿今天的功课还没完成。”
“正明就是用功,”许清河小心地说道,“要是我那两个逆子,有正明一半出息,阿叔也就不用这般艹心了……”
平素许正明最喜这种赞扬,可今天他遇了挫折,这种话听到耳中,就跟嘲讽类似,他不由淡淡气恼,冷淡地说道:“族叔过奖了。”
许清河察觉到许正明的语气不对,小心翼翼地说道:“今天来找正明,是为了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许正明“哦”了一声:“正飞,还是正吒?发生什么事情了?”许正飞、许正吒一直都是许正明的跟班小弟,平素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弟有事,带头大哥当然要妥善解决。
“唉,说起来,还是那许清源留下的祸根!”许清河愤愤说道,“那个叫许阳的小畜生,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将你正飞弟弟打成重伤!现在已经卧床不起,至少需要三品灵丹,才有复原的机会。正明,你说说,咱们许家嫡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被逐出家族的破落子弟欺负了?嗯?”
许清河说的后面的话,许正明没有听耳朵里去,一个惊雷一般的名字,炸响在耳畔:许阳!
又是他!
许清河兀自喋喋不休:“正明,这事如果我出面,未免有以大欺小之嫌,将来在老爷子面前说不过去。思前想后,只有拜托你……”
许正明截住他的话道:“族叔,你想让我如何出面?”
“一个月之后,就是家族大比,阿叔想疏通一下,将那许阳和正明你安排在一组中……”许清河看着许正明的脸色说道,“到时,正明你下手狠一些,想必家族不会说些什么……”
“够了!”许正明一声暴喝,脸色阴晴不定。
许清河惊愕地看着许正明,在他的印象里,许正明虽然傲慢,但不会这样不给他面子,毕竟他许清河是许正明的族叔!
对于许正明来说,许阳这个名字,早已深深将他刺痛,他才不管许清河是谁,咆哮之后直接指着门说:“族叔,正明今曰情绪不稳,还请见谅!”逐客之意显而易见。
许清河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大门,门口等待多时的许正吒迎上来:“父亲,如何?”
许清河一挥袍袖,怒道:“哼,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父亲的这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回到住处,许正飞的母亲一脸愁容地迎上来:“他爹,咱们送过去的礼物,被孟丹痴退回来了。他还命人送来一句话。”
“什么话?”许清河问道。
“这辈子都不为许家人炼丹!”
一句话如霹雳炸响,许清河叹了口气,神色好像苍老了好几岁:“都是许清源那祸胎!”
“父亲,为什么,孟丹师对我们许家,成见颇深。”许正吒小心翼翼地问道。
许清河道:“这事情要追溯到十五年前,许清源……唉,真不想提到这个祸胎的名字,这许清源,不知怎么走了狗屎运,居然帮了孟丹痴一个大忙,结果不仅得了一枚珍贵无比的四品丹药,还和孟丹痴成了生死之交!”
许正吒不解地道:“这是好事啊,为什么现在却反目成仇?”
许清河叹息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这一辈,都称呼许清源为‘祸胎’的原因!他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追求海云上国漠家的一名嫡女,让漠氏大为光火,几乎将我许氏灭族!好在老爷子当机立断,将许清源逐出家门,这才免了灭门之祸。”
顿了顿,许清河喝了一口茶水,才不忿地说道:“那孟丹痴,却因此恨上了我们许家,从此和许家断绝了来往。”
“漠家?”许正吒好奇地说道,“漠家这么厉害?”在他心里,许家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世家大族了,传承数百年。
许清河叹道:“你呀,就是坐井观天,漠家是什么家族,传承数千年,随便出来一个卫士,都是玄宗级别的修为!漠家子弟遍及海云上国,全都任显赫职位。人家拔一根汗毛,都比我们大腿还粗。”
许正吒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清河猛地站起来道:“不行,我要去见老爷子,总不能让飞儿就此残废!”
许正吒点头释然道:“祖父的面子,想必孟丹痴还是会给的。”
一墙之隔的许正明家中,一个颇有威仪的中年人推开门,看到了满地狼藉,吃了一惊。
“明儿,出了什么事?”此人正是许正明的父亲,掌管许家外购采买大权的许清流,玄师后期的高手。
许正明跏趺而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跃起身来:“父亲,今天明儿遇到了一桩不可思议的怪事!”
“哦?你给为父细细说来。”许清流眸中精光一闪,他知道能让儿子如此郁怒地摔杯砸碗,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许正明便将遭遇许阳、争夺奇石却没能奈何到许阳的过程说了,其中战斗的过程说的尤其详细。
“你怀疑,许阳买走的那块奇石,其中包含了‘胭脂红’?”许清流眼睛一亮,问道。
“儿子也不敢断定,不过父亲曾经给过儿子一本古籍,从上面仿佛见过胭脂红的描述:‘生于石中,其色如血,其状多端,必入体而后知,非外观所能明也’,心里便有五六分的把握。本来想要买下,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