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玉展闻言,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一抹疑惑之色自魏定山的脸上浮现,只听他低沉说道:“只是,有一事却很怪。”
荀玉展心中一咯噔。
“宋安士找了一伙山贼埋伏于商颍二州边境的邙山,只待大公子等人经过后便将您掳走,不过这计划却被大将军一剑给毁了。”魏定山说到这时,突然笑了一声,接着神色便恢复如初:“宋安士见情况不对,急忙差姜灵回来给老朽报信,老朽思虑片刻后,便决定亲自出手将大公子掳走,装作是沿路匪徒所为,也好让掌门放下心来。”
说到这,魏定山又是一顿,他直直地盯着荀玉展的眼睛,认真地问道:“大公子,老朽想问的是,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哪晚?”
荀玉展虽是强作镇定,但掩饰的却实在不怎么样,一眼便可让人看穿。
魏定山笑道:“那条黄埃古道,老朽赶过来之时,却得知已不见了大公子等一行人的身影。只是那是一条近道,沿途匪贼极多,素来不怎么太平,因此过路人可谓是极为稀少;而那晚除了大公子一行人更是没有其他路人,老朽实在是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见大公子心有忧虑,这才吐露真言,藉此想让大公子可稍微放宽心。掌门虽千方百计地想要将您赶走,但如今还不应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老朽认为,大公子虽是被囚禁了一般,但也不至于丢了性命。因此大公子不必终日对此耿耿于怀,或许……”
“或许今次大秋会便是一切的转机,对吗?”荀玉展平定心情,面容沉吟道。
魏定山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原来真如他所想的一般,大公子心里比谁都要清楚。
那么,他倒是可以放心了。
荀玉展突然笑了起来:“魏伯,说起来您可能不信。那晚……我只记得咱们那趟镖车确实进了古道,但之后的事情,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再回过神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而我却坐于马车之中,掀开车帘看向外边之时,才发现镖车走的是官道。”
“这事确实很怪,就连我也摸不着头脑,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睡糊涂了、做了个梦,此番听得魏伯之言,这才发觉此事不同寻常。”
魏定山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神采,似乎变得兴奋起来;他那如老树一般布满皱纹的脸上也露出的灿烂的笑容:“那还真是有趣,说不定大将军会知道些什么。”
荀玉展苦笑道:“魏伯,不瞒您说,我也是对那晚之事不太自信,想要问问其他人,思虑良久之后又觉得可能真是自己睡糊涂了,若是问起来还不得丢脸。唉,当时见到大将军之时就觉得不太对劲,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却没多想,怎料那谭狐还真是大将军!早知如此,我当场便会跟他说说这事。”
魏定山哈哈大笑,一时之间原本压抑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络起来。
笑过之后,魏定山这才开口问道:“那不知大公子您方才究竟是因何事而出神?”
听闻此言,荀玉展脸上那抹轻松之意骤然消逝,他眉头紧蹙,目光消沉地说道:“那是一个梦。”
“梦?”
魏定山一愣,他记得不久前好像听大公子提起过。
“而这梦中的,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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